崇德殿:
\陛下,那彭坤家眷在长秋宫哭诉,孩子险些保不住,都怪那凌不疑\
程少商听着左御史的话只觉得头疼,面无表情的驳斥
\左大人连人家孩子都保不住的事还要怪罪在凌将军头上,当真是闲的慌\
\若不是凌不疑屈打成招,做下滥用私刑,陛下何至于落人口舌\
\行刑难道还要手段温柔不成,左大人莫非觉得查案,打仗要像你们御史不成,动动嘴皮子就能让逆贼招供\
文子端的话中气十足,硬生生的把左御史的话堵了回去,凌厉的眸子看过去仿佛左御史再多说一句话就吃了他一般,可谓是气势十足
左御史许是被文子端从前在朝堂上怼怕了,一时哑言,丝毫不敢还口
\三弟,左御史不是这个意思,左大人,子晟只是急着将逆贼定罪,你们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太子说话的语气和和气气的,气势也不若文子端凌厉,像是个和稀泥的和事佬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事情总有定论,皇兄,又何必各打五十大板\
文帝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说够了没有你们,程少商,你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
\陛下,臣女冤枉,臣女再糊涂也不会对一个孕妇动手,是那王姈,口口声声替逆贼彭坤讲话,还出口诋毁我们子晟,臣女一时气不过。才用帕子堵了王姈的嘴\
\你那是帕子吗?你那分明是足袋\
\左大人何时闻过我的足袋\
\你,放肆\
左御史还想说什么,文子端侧眸看了他一眼,左御史的话又咽了回去,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程少商,你即便是凌不疑的新妇,也不该口不择言顶撞朝廷重臣\
\左大人还妄说自己是朝廷重臣,若是朝廷重臣都如左大人这般,怕是真的重臣会为你今日所言羞愧而死\
崇德殿外曲文苏抬脚跨进门走进来,弯下腰跪在程少商旁边,拱手行了大礼,文子端直起腰有些担忧她的身子,但周围许多人,他总不能不守规矩的过去扶她起来,何况文帝还没发话呢
\老三,你新妇怀着身孕怎么还让她过来了,有什么话让老三跟朕讲就行,何必自己跑一趟,快回去\
\文苏,陛下在商讨彭坤一事,不得无礼,快下去\
曲文苏直起身子没有起身,低垂着眉眼缓缓开口
\殿下勿怪,妾所来便是为了王娘子和彭坤之事,还请父皇容禀\
\父皇,殿中地板凉,还请父皇准许儿臣\
文子端还没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文帝就知道他的意思,挥了挥手给曲文苏赐座
\谢父皇\
\文苏,你方才说是为了彭坤一事来,那便说说\
\陛下,三皇子妃一向与程家娘子交好,她所言自是处处想着凌子晟,皇子妃所言也未必没有偏颇,再者既入宫中一介女娘,怎能插手政事\
曲文苏觉得这个左御史对凌不疑这么大的偏见着实是奇怪,这么多皇子在这他说话就这么激进,处处贬低凌不疑,想必不只是因为凌不疑打上御史台把他揍了这一个原因
\左大人说不过我便拿我是女娘说事,究竟是为了公理还是泄愤\
\你\
文子端一双眸子冷的不像话,一记眼刀看过去那股莫名的怒意直扑面门
\左大人究竟是御史还是长舌妇,如今陛下还在这你便如此喋喋不休,是想欺君吗?\
\殿下息怒,父皇,彭坤一案不仅与叛逆有关,还牵扯当年孤城城破一案\
程少商见曲文苏也提到这个点上,赶忙拱手补话
\回陛下,彭坤之所以铤而走险,小越侯被擒,彭坤自知当年他谋害乾安王连累孤城城破一事瞒不住,但他当年只是一个副将,如何谋害主帅,此事主谋定有其人,王姈告诉臣女,彭坤这些年一直和都城之人有所来往,而这暗中来往之人,甚有可能,就是当年孤城一案的真凶\
曲文苏本想将曲老太爷手令一事讲出来,那与彭坤暗自联络之人便就是这拿着曲家手令之人,就是罪魁祸首,但事情未查清她一来怕连累曲家二来怕人狗急跳墙,如今程少商说出这一点,这与彭坤联络之人定会有动作,何必这个时候拉上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