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抬眸,有些发白的脸色带着几分无奈,伸手握住曲文苏的手腕
\孤身为皇子,万事哪有让妇人出头的道理,你只先养好身子,不必多想,父皇不过是为了能给那些朝臣一个说法,以免多生事端,父皇也是为了我能少些麻烦,越氏一族出了这样的疏忽,而外人眼中皆是孤管理不当,前去平叛被困,朝中自然有人对孤有些言辞,父皇此举以退为进,也是成全了我能毫发无损的自禁宫中,这一年孤也知晓了朝堂如今的风向,子晟所言也并无道理,还不是时候,太子乃国本,轻易不可撼动\
文子端话音刚落,一旁忽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乳娘抱着文显慌忙跑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求饶
\这是怎么了?\
曲文苏接过文显,见婴儿手指被什么东西砸出了红印,发胀发肿,文子端见自己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直接就想让人将乳娘打发了
\殿下,是显儿自己去碰的,他总喜欢去碰那些又重又尖的东西,妾本来让人收起来了,不成想这次被柜锁砸到了,这乳娘只是疏忽,仗几板子好了,免得人说殿下苛刻,这般小事何必如此?\
\老婢谢过皇子妃\
文子端侧眸看了一眼轻拍着文显后背的曲文苏,伸手将人揽了过来抱在怀里,曲文苏被他这动作弄的不明所以,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知道为何文子端自从灵城回来后就极为脆弱敏感,每次没有人在一旁陪着都睡不着觉
\姩姩\
\妾在,殿下怎么了?\
\没事,就是近日身子有些乏坐不住,久了便觉得腰酸背痛,因为灵城的善后,平日里忙的没时间看看你和显儿,你怀孕之时孤常不在宫中,心里总觉得对不住你,也不知是孤年龄大了还是事多扰人,常想起过去在宫中你我之事,还有子晟刚入宫那会\
文子端说到这顿了一下,缓缓的轻呼了口气,曲文苏只觉得他身子发烫,脖颈痒痒的,虽然他看着脸色发白身子不好,力气却格外的大
\殿下还好意思说自己年龄大,如今殿下还不过而立之年,怎么就年龄大了,殿下对不住妾的地方多了,难道一桩桩一件件都要给妾一个交代,那怕是有些不容易了\
文子端轻笑一声,直起身子对上曲文苏半开玩笑略带笑意的眸子,清澈干净如同清泉一般便没忍住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瓣,温热轻柔的触感让曲文苏触电一般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下
\殿下,还不去前厅,陛下和母妃快到了,怠慢不得\
文子端沉下眸子,直起身将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握住她发凉的手掌,大步推门走了出去
一年前.灵城
\殿下,你可曾想过,这外来之人不曾染了瘟疫,为何只城中人染瘟疫,这事这般蹊跷,不会只是巧合,昨日我见城外叛军并非要直攻入城,而是一来便奔着城外接待贵客的专门驿站而去,其次,如今若真是瘟疫,他们怎么敢破城?那既不敢破城为何谋反,粮草兵库皆在城中\
陈灵双有些狼狈的扑了扑额前碍眼的长发,正要起身被廖城一嗓子喝住差点跪回去
\放肆,殿下让你起了吗?\
\三皇子恕罪,臣女并未在宫中待过多久,尚不识规矩,还请殿下恕罪\
文子端冲廖城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低着头一身脏乱的陈灵双
\你如何知晓这些的,何人告诉你的\
\这还用旁人告诉?\
陈灵双刚抬起头,看见文子端那双凌冽的要杀人的眸子赶紧低下头,心里不禁腹诽
汝阳王妃如何想的,能一人带兵往灵城之人定不是寻常人,这般情况还探她的心思想法,如此深的城府,为何偏让她给三皇子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