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少年从怀中摸索一阵,掏出一本兽皮册子,双手递给钟毅。
“此乃小弟家中祖传之物,乃是一部上古丹方。今觉师兄与此物有缘,特相赠师兄,万望师兄勿要推辞。”少年说道。
“师弟,即是祖传之物,怎肯轻易赠予他人?”钟毅道。
“师兄不知,且听小弟细细道来。”那少年说话间,眼中已经隐隐泛有泪光。
“小弟姓程名伦,祖上也曾出过丹师修士,机缘之下得了此物。但此物除了封面有“上古丹方”四字,页中并无一字。后来家道渐衰,到了家祖这辈,不过是炼气中期,也不通炼丹一道。同镇上有一胡姓修仙家族,不知从何得知我家有这宝物,欲要求取,均被家祖搪塞过去。那胡家恼羞成怒,暗中将家祖重伤。正值丹霞宗招收弟子,小弟身为上品灵根刚被选中,心喜之下回家,却发现家祖已奄奄一息。小弟自幼父母双亡,一直跟随家祖生活,因此家祖临终之际,便将丹方交付于我。
“原指望上了丹霞宗,不但能守住家传之物,还望日后报仇雪恨。却不料那胡家也有一位上品灵根子弟被选进丹霞宗。因其家族势大,灵石也是充足供给,那胡平现在已经是炼气二层。本来谅他一个二层弟子也不敢在宗门胡为,但他家灵石充足,除了贿赂了外务处一干人等,又收买了两个炼气二层的弟子为他所用。
“小弟一直对他闪躲,却不能总是避过。昨日小弟便被他拦截,被他打伤在地,正要抢夺丹方之时,碰巧有人经过,因此逃过被抢。
“但昨日虽逃过,下次恐怕再难保全。因此小弟想买些凝气丹,留下一千贡献换十颗灵石租个修炼室,苦炼一番。无论冲不冲上二层,小弟也决定要与他决一死战。但小弟也知道,即便小弟和他拼个同归于尽,丹方恐怕最后也要落入胡家之手。
“家祖在世时,曾万千叮嘱:丹方乃上古之物,非有德者不可以使其用也,万万不可落于贼人之手。我原本想将其付之一炬,但又念是上古传承,家传之物,因此心下两难,心内万分纠结。
“今见师兄,慷慨好义,低价卖我中品丹药不说,又赠我下品丹药。且师兄如此年轻、如此修为便已成丹师,他日前途不可限量,也必可解开这丹方无字之谜。此物赠予师兄,正应天道。”
钟毅闻言,忙回道:“你如今正值困境,家破人亡,又遭欺凌。我若得此宝物,岂不是趁人之危?”
“师兄不受,必落贼人之手。师兄放心,我若是再被胡贼所获,也不会说出丹方在师兄这里。”
钟毅沉思片刻。接过丹方。他略一翻看,确实除了封面上有“上古丹方”四字之外,内中再无一字。但见这兽皮册甚是古朴,料想必是上古传承不假。
“也罢,丹方我且收下。只是我也不能眼见你受欺凌。”钟毅说着,掏出一个盛有一百颗中品凝气丹的玉石药匣,并十万贡献,递向程伦,“我修为过低,不能上阵助你对敌。这里是一百颗凝气丹和十万贡献,你尽快提升自己修为,才是王道。”
“丹方是小弟相赠师兄,非是意欲相卖,师兄勿要误会。”程伦忙说道。
“我连丹方这等宝物都肯收下,师弟难道连这些微物都不肯笑纳?况且这些丹药和贡献,又岂能买得下这上古宝物?因此也是相赠,师弟无需客气。”钟毅道。
“那小弟再谢过师兄了。”程伦见他如此说,也就道谢收下。
“我名钟毅,是丹阳峰杂役弟子。师弟后会有期。”见程伦收下贡献和丹药,便提起药箱离开了集市。
他原本还想请张信和叶宣帮助保护程伦,但又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虽说自己可以凭借丹药和贡献打动张、叶二人,但张、叶二人都只是杂役弟子刚刚晋升外门不久,眼下修为可能略高于程伦的敌人胡平,但被对方超过可能也用不了太长时间,那样届时可能还会连累他两人。
所以,他还是决定让程伦自己努力修炼,自己去对付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