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之欢门永存

第7章 雾山祖地

正月廿六。

叶冰裳换上一身便装来到妖户司,嘱咐姬菱照顾好嘉卉。

“嘉卉,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等澹台殿下假死,你再把我先前让你组建的商队转交给他。”

嘉卉看着一日比一日强大的小姐,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她好像追不上小姐的步伐了。

但她知道,像小姐这般优秀的人,在这世上寥寥无几。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无需因为小姐的优秀而感到自卑。

“知道了。”

叶冰裳、姜饶和翩然坐在白雕妖兽的背上,腾空而起。

雾山,等我!

叶府。

澹台烬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中突然生出几分落寞。

这场戏,终于快结束了。

“啧,发春的少年郎啊!”邪骨戏谑地调侃着澹台烬,“可惜,她的心在天下,不可能只有一个人。”

澹台烬自嘲地笑了笑:“她早就把这些教会我了。”

叶冰裳,太心狠了。

这个女人,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开始演戏,躬身力行地引导他走向那条她预设好的道路。

“你不也愿意走那条路吗?”邪骨不屑地嗤笑一声,“就算没有叶冰裳,你也想走那条路,不是吗?”

“是。”澹台烬犹豫良久,终于不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爱人者,先爱人。

他从小就遭人嫌弃,生命中唯二的光亮就是萧凛和叶冰裳带给他的。

书中说,勤政爱民的君王会得到百姓爱戴,大臣也是如此。

萧凛没能带他出宫见的这些,叶冰裳都带他体验了。

澹台烬的眼眸逐渐被黑色浸染,带上几分偏执,邪骨却四两拨千斤地冷笑一声,笃定地说:

“你对她的感情不是爱。”

“不是爱是什么?”澹台烬本能地反驳,语气有些凶狠。

“这世界上的感情不只有爱。”

“你个骨头懂什么!”

“我懂什么?”邪骨被澹台烬质疑,觉得有些荒谬,“我存在于世万载,见过的人与事数不胜数,见证了多少纪元的兴衰,我纵使不曾体验过情爱,也比你懂情爱!”

“君王与臣子的信任是爱吗?师长对学生的教导是爱吗?各地县令郡守对百姓的照拂是爱吗?小爱爱于一人,大爱爱于万民。当年彻底明白了这句话,你才会明白,她对你,你对他,都不算爱。”

邪骨一连串地反问让澹台烬沉默了,半晌,他干着嗓子道:“我只是不明白,她的心为什么那么硬。”

金丝软甲,是他的试探。

若她有心,纵使看穿了他的小把戏,也不会戳穿。

可她只是把他丢给了嘉卉。

“有些人,注定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因为她根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邪骨回想着初魔的那番话,隐隐约约猜到了叶冰裳的身世。

那些知识,那些超前的眼光,那种远超这个时代的思想……

她一定来自一个盛世。

“可我好像帮不了她。”

没来由地,澹台烬心中生出一股无力的自卑感,竟落了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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