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后备箱的门被关上姜柠才反应过来。
“好。”
爷爷奶奶一直在乡下住着，和水田村的环境还是人文都有异曲同工之处。
家里也还养着猪，她婶婶伯伯也都留在了老家这边，她还有一个姑姑。
堂哥的儿子都要上初中了，堂妹比她小一岁。
从专科学校毕业后，一直在一家服装店里当销售，这些了解的内容也都是上一年春节的事了。
一年过去了，说不定也会有新的变化。
“柠柠也回来啦。”从后院里走出来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
“婶婶，新年好。”姜柠朝对方挥挥手。
“你这今天回来，你奶说了，要给你宰个大肥鸡嘞！”
婶婶直接两手一抓就逮了一只大母鸡。
村子里的鸡都是散养的，别说鸡了，鹅都在到处扑棱着大翅膀。
空气里隐约还有来自小动物的排泄物的味道。
当然，可能随便哪一脚就这么不小心还真就中奖踩中了，呃……
三四个孩子也从前院的屋子里跑了出来，打打闹闹，裤兜里的红包边跑边往下掉。
“姜志聪，你的红包全掉了！”
一道声音也从屋里传来，火急火燎地也赶了出来。
穿着大红色的羽绒外套，烫着大波浪的发型，比姜柠还要矮、还要再壮些的女生把地面上的红包一个个捡了起来。
“笑笑！”珍姨也看见了，冲着对方喊了一声。
姜柠差点也没认出来，听了珍姨的话才想起这是哪位。
她的堂妹，叶笑笑。
说起来，两人平日里也不会特地约出来见面，都是对方微信里的一个僵尸号。
上次见，还是上一年的春节吧。
姜柠还记得小时候，姜母老爱拿她和这个堂妹作比较。
因为两人的年龄相仿，每次去姑姑家，看到的都是叶笑笑在乖乖看书练字。
而她在家都是捣蛋鬼，姜母还说她屁股是不是长了针，怎么就坐不定。
也就吃饭的时候才会乖乖地安静下来干饭。
只是没想到……
“柠姐？”
叶笑笑回头，刚好看见这一家三口，看着那个略带有点眼熟的人，只能凭猜测开口。
“诶，笑笑。”
都说侄女和姑姑长得像，而叶笑笑和她妈妈也长得像，姜柠和叶笑笑在五官上还是挺相似。
只是姜柠遗传了母系的基因，皮肤白。
叶笑笑小时候就因为挑食，营养不良，总是面黄肌瘦。
只是如今丰腴了些，脸上也化了妆，脸和脖子的色差太大，白得也并没有多自然。
姜柠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今天画了淡妆，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休闲裤和卫衣，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戴。
但她心里还是会有莫名的优越感在作祟。
父亲负责把东西都拿进屋里，婶婶可能和后院里的爷爷奶奶说了，两人也都从后院里走了进来。
“柠柠回来啦，这今晚留下来吃饭吧？”
爷爷年纪也大了，比在水田村里的顾阿伯还要年长，一辈子都没有怎么走出过这个村子。
“在，在这吃。”
奶奶的头发早已花白，银丝密密麻麻，被用两只银色夹子把两边夹着。
两只迷蒙的眼看着姜柠，笑得合不拢嘴，握着她的手。
“这真是越长越水灵。”
好一副亲切和睦的画面，爷孙和睦。
姜柠嘴上的笑，远不达内心。
姜母怀胎十月，奶奶搭着班车赶到医院，发现是个孙女后转头久回了村里。
父母离婚，爷爷让父亲主动放弃抚养权，只因为她是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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