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灯光汇集在广场前方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上。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
女主持人穿着繁重的长裙画着精致妆容，男主持人穿着板正的西装打起领带。
两人操持着一口标准的广播腔，迎来今晚晚会的第一个节目。
直播录摄的镜头一一扫过嘉宾席位，内容也都一一呈现到了舞台上的大屏幕。
“我靠，刚刚那个镜头有一个超帅的！”
“真假？谁啊？”
舞台下传来阵阵喧哗。
……
“喂，你好？”
姜柠刚把碗放进洗碗机里，回到书房，准备等一下的预约咨询。
她才坐下，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到了她的手机上。
电话接通：
“……姜老师，我还是失败了，太痛苦了，太痛了。”
轻飘飘的话语夹杂在冷风中，被一点点扯散，轻轻一碰就要碎裂。
“张盈？怎么了，可以和我说说吗？”
姜柠停下手中动作，一听这声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张盈从未给她打过电话。
而这一次，明显情况有了新的转变。
姜柠手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姜老师，我是不是真的就那么的没有一丝丝的价值……
是不是即使没有我，我爸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是不是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姜柠心头一惊，一边开免提听着张盈的电话，一边快速地给张盈的母亲发消息。
让她妈赶紧去联系老师，查看张盈现在的情况。
绝对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盈盈，不是这样的，你要知道，你考上市一中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
姜柠尽可能的压制声音里一时紧张的颤抖，把话柔和地说出口。
“人的生命很长，我们不是预言家不能预知未来，人的价值是靠一生去衡量。”
姜柠发消息给张盈的母亲，却并没有立刻收到回信。
“爸爸妈妈其实很爱你，只是他们不知如何去表达，他们也是第一次当你的父母。
不要放弃他们，也不要放弃你自己好吗？”
她只能再发信息给方可，让她打电话通知张盈的爸妈，火速拿起车钥匙出门。
“死亡不是终点，也不是一了百了，真正的解脱是好好活着。
洒脱的过着每一天，像你从前那样，你想想你之前说过的，和朋友去看电影……”
电话里传来呼呼风声，夹杂着抽泣与哽咽。
大概率，是在室外。
天台、阳台、窗户，姜柠脑海里都想过一遍。
“不行，还是不行，我坚持不下去了……
姜老师，对不起，我们约定好的事情我好像一件也没做成。
没关系，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姜柠右眼皮跳个不停，单手捏住鼻梁，让自己也保持清醒冷静。
“张盈，为了一些不是你的错而去把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不值得。
你会有自己更好的人生，我们不能松手好吗？”
明明已经伸手向她求助，她拉住了，就差一点时间，就可以从坑里出来。
为什么要松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等不了了。
姜老师，
再见。”
姜柠车子开的飞快，为了减少红灯，特意绕了远路。
车子在空旷的道路上飞驰，方可已经报了警，当初张盈信息只留了母亲的电话和她小姨的。
她母亲打了，没人接。
她小姨接了，但也只知道张盈的班级，不知道如何联系她班主任。
学校位置偏远，姜柠也不能快速到那。
灵光一项，突然想起了还有更快速的人选。
“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