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领着青蔷出门时,花园里正在剪花的两个女人目睹。其中一人披着一件上好的薄绒披肩,衣着讲究名贵,一看便是名媛贵妇。她抬头看了看,见那盖着头巾,妇人打扮的身影稍稍偏了一下脸,随即跟着副官走了,她不觉好奇:“这是谁啊?”
身旁的女仆亦是不知所以:“大概是司令的客人吧,周副官领着呢。”
“哦。”贵妇也便不多想,俯身继续剪花枝。
皇冠大戏院,平陵最大的戏院。除了日常放映电影之外,还承接一些盛大的音乐会,歌舞剧,或者戏曲演出。
白清远是当下最富盛名的名角之一,他来演出,自然是要挑最好的戏院。
只是他常驻上海,偶尔去北平或南京这些大都会,平陵深在内陆,虽是东滩的首府城市,与这些地方仍还无法相比,难道那时在湘川出现,他是正准备来平陵演出?
“他这趟来,到底安的什么心?”蔡千辰在车里愤懑不已,想起鼎洲家饭局上那水葱男没少看青蔷,他就觉得不爽快。
“水间白家的人,理应不是邪印徒。”青蔷看着车窗外。
蔡千辰好奇道:“这个水间白家到底什么来头?”
青蔷轻抚着自己的手镯:“这个家族大约是明末兴盛起来,早年是行脚商,收售古玩,后来清初壮大,三百多年,在南京一带成为一方望族,他们家族从事玉器生意,在古玉上颇有造诣。他们家虽不是印族,但是在几次邪印与金印的斗争中,曾暗地里给过金印者物资上的帮助,这些事情鲜为人知,邪印亦不知晓。”
“那你怎么知道的?”蔡千辰愈发纳罕。
“勾陈家上千年的情报网不是摆着看的,你父亲没给你看勾陈秘竹么?”青蔷怪讶道,忽然又了然自语,“哦对了,你还没授印,看不了。看来得将金印蔷薇盟的日子提前几年了。”
蔡千辰一头雾水:“金印蔷薇盟是什么?”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你看。”青蔷看着车窗外,忽然一脸肃然。
蔡千辰挺起身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辆车上下来的,竟然是那个东洋人——松本九藏!
他怎么也在这里?!这事就愈发可疑了。
他们等松本九藏进了门之后,才下车进去。
这个大厅偏西式,座位是阶梯式,越往前,越低,并且最前面,用一些低矮的屏风隔开了几处小隔间,是为贵宾专座。
蔡千辰买的票便是其中的一间,带青蔷去看戏,自然要最好的座位,他督军府少帅的面子,戏院还是给的。
除非站起身来看,否则隔间之间互相看不见,因而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松本九藏坐在哪一间,他这一个头目,料想也不会坐在鱼龙混杂的大众席上。
约莫坐了二十来分钟,时间是七点整,观众席灯暗了下来,舞台上骤然华灯璀璨,大幕拉起,一声京韵大鼓敲开了演出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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