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千辰看愣了一会儿,及至秋凝在他眼前摆了摆手,他方回过神来,见状忙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秋凝噗呲一笑:“蔡公子你这话问的,我们自然是要回家去。”
“怎么这么急就走,不能多待几天吗?”
青蔷道:“凶犯已抓,案子已结,我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况且,还是叨扰在人家府上,不甚稳妥。”
“那、那你们可以住到我那里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蔡千辰脱口而出,忽觉失言,忙解释道,“我那里就我一个人,实在空得很啊。”
支繁星立马端起一脸不悦来:“蔡公子,您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我们这里不好吗,不大吗,不欢迎李小姐吗?再说,你一个大男人的家,李小姐他们姑娘家去住你觉得妥当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蔡千辰被她逼问得一愣一愣的,磕磕巴巴起来,忙扯出一个看似正经的由头,“那白灵剂还未找到,你难道不想一举捣毁吗?”
青蔷稍显凝重,蹙眉道:“此事已涉及东洋人,需从长计议,我要回去召集四方使商议一下,免得打草惊蛇。”
说罢,移步往前,蔡千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切切道:“等等!”
青蔷转过脸来,看向他的手,又抬头看他,她的眼眸如一汪深海,只一眼便叫人深坠其间,无法自拔,然又冷峻空凉,不带丝毫旖旎。
她的眼里没有他。
这让蔡千辰胸口一阵堵闷,他悻悻然放了手,收拾了一下脸色道:“其实还有一件事。记得上回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孙子丢狗的罗郡王吗,他今晚在府上设宴,也邀请了我们,说是感谢我们替他孙子找到了爱犬。”
青蔷点点头:“挺好的。那你去吧。”
“可是他也邀请了你。”见青蔷有些皱眉,蔡千辰赶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都是钟所长这老头,在罗郡王面前胡吹海侃,把你和微生说得天花乱坠。罗郡王再三让我请你们赴宴,现在微生回去了,如若你再不去,我这也难交代嘛。毕竟也是前朝的郡王,也不好驳了他面子。”
他见青蔷似乎不为所动,只得凑上去,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这老头私底下跟东洋人交情匪浅,兴许可以从他那里下手。”
青蔷表情有些松动,确是一个说服她的好理由。
秋凝护主心切,方想驳蔡千辰几句,青蔷却开口了,说道:“秋凝,把票退了吧。”
夜色朦胧,火树银花。前朝的王爷,累世的财富与遍布天下的人脉,纵使王朝不在,却依旧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在这军阀割据,时局动荡的时代,十几年的短暂安宁下,劳苦大众虽不至于丧命战火,却仍有不少过着朝不保夕衣不果腹的生活。
真可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历史总是如此,她一路走来,见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