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着,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之后,就算我今后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你看着孩子也总能想起我的。”
程临渊眉尾一挑,不能淡定了,“什么叫你不能留在我身边?你要去哪儿?”
他直接伸手扣住苏献的手腕,有些收不住力道,将人朝自己又拉近一点儿,弯身抬眸去看苏献。
苏献偏头,避开程临渊直视过来的视线,薄唇都被他抿到失去了血色,声若蚊呐,“万一我输了,万一你不选我……”
他话没说完,像是已经说不下去了。
他手上使了个巧劲,挣脱了程临渊的手,随后转身迅速离开了房间。
*
苏献的话很轻,很轻,落在程临渊的耳朵里却重得犹如千斤,砸得他一颗心都在揪着疼,以至于手上没有扣住苏献,只来得及在对方离开前跟着转头。
他瞧见了苏献有些踉跄的步子,以及眼角一抹晶莹。
一颗晶莹的珍珠静静躺在地毯上。
程临渊从床上下来,连鞋都没有穿,他弯腰捡起珍珠。
牙都咬得有些发酸,眼眶也隐隐发红。
……是了,对于苏献,他亏欠得最多。
阿厌是和他心意相通,好好告别后共同走向结局的。
怀烛同他更是没有过离别这一说。
只有阿献,是真正意义上被自己抛弃过的一个。
所以阿献变得格外没有安全感。
不,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未曾给过阿献足够的安全感。
最开始的一直推拒,到后面答应试一试,最后又抛下他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程临渊手心攥着触感冰凉的小珍珠,捏紧靠近心脏。
*
苏献一直走到自己的菜园子。
他蹲下身,伸出指尖拨弄着一朵紫色的小花,面上低落情绪一点点收敛,唇角却随之上扬起近乎于愉悦的弧度。
……临渊哥会是什么表情呢?
好想看。
可是不行。
方才种种,他的伤心和不安未有半分虚假,也不是事先预料一早排练好的。
一切都是情之所至。
只是他比较擅长利用一切能够派得上用处的东西,比如自己这张足够赏心悦目的皮囊,再比如临渊哥对他的愧疚。
所以他刻意将原本能够压制住的情绪给适当放大,并且将事情走向引导向对自己更有利的方向而已。
就在苏献眼眸幽深,笑容诡异地揣测着程临渊可能会有的反应时,咸咸略带惊悚和嫌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苏献,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抖了抖自己身上忽地冒起的鸡皮疙瘩,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否有哪里得罪了苏献。
可他最近已经和主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了啊……
苏献收敛表情,换上了惯常的温和笑意,“什么事?”
咸咸脑容量小,当即就把苏献的坏主意抛之脑后,他眼睛明显亮了起来,扬了扬手中精致的信封,“请柬,请我们去龙宫城参加舞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