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苏献低头看小黑猫,声音低沉沙哑,“我要去救他了。”
小黑猫从他怀里跳了下来,然后在路边蜷缩起了身体,眼睛一点点闭合上,呼吸起伏渐缓,血迹又在它身下蔓延开来。
苏献猛地闭了下眼,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只留下一句很低的话语,“我会救他的。”
身后小黑猫轻叫一声,也同样飘散再风中。
*
知道是谁人绑走了程临渊后,事情对于苏献来说就简单了不少。
他先迅速回公寓把带血的衣服换下,又驱车到了吕科父母所在的老家。
考虑有二:一是距离学校较近,比较节省时间;二是吕科的生活当是出了大变故,否则不会来干这种绑架的勾当,那么就存在搬走的可能性,而他父母家的老房子并不值钱。
至于地址,过去这么多年,两人算是日日都有交集,而且吕科认为苏献痴傻,说话从未刻意避开过他,因此苏献对吕科算是相当了解,住址自然一清二楚。
凭借着纯良俊朗的外表,苏献装作社会实践的大学生轻易便取得老人的信任,得以进了家门,随后他找老人借来手机后给吕科去了电话。
吕科的自然没打通,苏献早已料到,便又拨给了吕科的老婆。
他老婆曾经也是个精神病人,随时还有收到刺激发病的危险,对他相当依赖,因此很大概率她会知道怎么联系上吕科。
三言两语讲清楚自己的要求后,阳台上的苏献压低了声音,杀机骇人,“五分钟内让吕科联系我,否则我不保证后果会怎么样。”
刚挂断电话两三分钟,吕科的电话就来了。
“苏献!你敢!你放了我爸妈!你别碰他们!”他那破损的声带带着极致的惊慌,几近破音,非常难听。
苏献自这场变故之后,第一次唇角高高上扬,声音却依旧冷得吓人,“只要他没事儿。”
“程少爷没伤到分毫,老板吩咐过不能伤到他一星半点的。”
听到程临渊并没有受伤,苏献吊在嗓子眼的心落下一半,接着开口:“地址。”
吕科犹豫一下,咬牙说出了地址。
苏献提步往玄关走,“如果我到那里,没有发现人,我就回来宰了他们,包括你的妻儿。”
一时间,两位老人家呆若木鸡,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没再听对面回答,也没去看两位老人家精彩的表情,苏献将手机搁置在玄关鞋柜上,转身就走。
*
吕科给出的地址是旧城区的某个废弃老诊所,说程临渊被关在地下室。
苏献到时,那群人非但没有把做出防御的姿势,反而大方地把苏献迎了进去。
“苏献,你他妈行啊!”在此之前,吕科已经让父母带着妻孩寻个隐蔽的地方躲着了,再加上现今周围都是自己这方的人,自然也不再虚。
他已非两年前那般衣冠禽兽的模样,反而脸上带着烧疤,肩背佝偻,气质猥琐,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面色扭曲,开口:“过得不错啊,你他妈知道我这两年……”
两年前,他被程临渊告上了法庭,不仅把赔了一大笔钱,还彻底把名声搞臭了。
而这么多年,他虐待过的病人,以及病院里虐待病人的医生,数量绝不再少数,病人们群起而攻之,再在舆论发酵之下,他从一个还算是体面的中年才俊,彻底成了人人过街喊打的臭老鼠,生活陷入拮据。
再之后自是借高利贷,一步步沦陷,最终搞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然后将所有的怨愤和恨意悉数倾倒向了程临渊和苏献。
他话未说完,苏献抬脚直接将人踹出,冷眼看他后背撞到医疗器械上,摔了个鼻青脸肿。
“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