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已非初见时那般形容消瘦,一副枯死幼苗的可怜模样了,他变得生机盎然,枝繁叶茂,再过不久,他会散发出独属于他的莹莹光辉,优秀得灼目。
……是自己细心照料养大的。
或许是因为同情,或许是责任,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情愫。
总之程临渊发现自己拒绝不了。
于是点头应下。
“当个牲口也可以吗?”苏献又追问道。
程临渊:“……要节制。”
既然决定了,并且迟早有这么一遭,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也没有再做无谓的扭捏推脱了。
*
送走医生后,程临渊看一眼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
张嘴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他转身,就见对上苏献同样强撑着困倦的脸,“这么晚了,去睡呗。”
“其他房间连块床板都没有。”苏献眨巴下眼睛,有些水润的眸子里充满暗示,“盖棉被,纯聊天儿。”
程临渊觑他。
你当哥哥我是初出社会,怀抱天真善良的小男孩儿吗?
他绷着脸一指沙发,“我睡那儿,拿床薄被就行,别的不用管我。”
见苏献张嘴,他就知道这人要撒娇了,于是抢先开口,“撒娇没用,再说一句,我立刻开车回程家睡觉。”
苏献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房间。
程临渊进了浴室,动作微顿,然后闷头转身又去苏献房间,在他似笑非笑的视线中拿了套睡衣。
当然是苏献穿过的,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在沙发上裸睡吧?
苏献适时提醒,“下面的抽屉有内裤,新的。”
他又小声嘟囔一句,“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
“……合适,合适得不得了!”程临渊尽量语气平静,但是依旧难掩语气中那一点儿心虚的咬牙切齿。
他无语望天。
妈的!老天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