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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没开灯,因而房间角落里浸着情丨欲意味的喘息声愈发清晰地传入耳中。
没有再经过电信号的编译加工,那魂牵梦萦的声儿纠缠着,轻轻敲在苏献耳膜上,又仿佛带着重重的回音,狠狠挠在他心里,却不是在最瘙痒的一处,反而带起更加深沉和急切的欲望……
他脸色倏地涨红,喉头微动才发现早已经干涸至极,手里瓷片自然也落在地上,在黑暗中发出一声轻响。
“……谁?”迷糊中的程临渊难耐地拧着眉,但仍残存着一点儿警惕性。
苏献想开口,但最终闭上了嘴巴,快步朝着声音传来的角落走过去。
慌张急促而又……坚定。
他沉默地将那人火热的躯体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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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久后,程临渊终于恢复了些许神智。
他悚然一惊,下意识挣扎起来。
黑暗中,那人正箍着他的腰,力道凶狠,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
浑身一颤后,程临渊终于得了自由,脸色铁青,下意识一脚就踹了出去。
那人发出的闷哼声却无比熟悉,程临渊声音几乎快要劈了叉,“苏献?!”
苏献先前被叶开霁又踹又揍,本就满身淤青,此刻又被正正踹在了前胸,整个人狼狈朝后仰去,勉强用手向后撑在地面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相较于身上的疼痛,胸腔里那颗高高悬着的那颗心才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正踩在悬崖峭壁上,其下是万丈深渊,而程临渊每一次沉默的呼吸,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逼得他溃不成军,随时坠入深渊。
令人窒息的寂静中,苏献声音前所未有的嘶哑,“……临渊哥,是我。”
程临渊脑子一嗡,整个人都傻了。
他还小心翼翼地坚守着不越界,这他妈先把下半身伸过去了!
节操都稀碎了啊喂!
程临渊伸手狠狠抹了下脸孔,强自镇定开口,语尾却打着颤儿,“你先出去,出去……”
黑暗中,缓缓传来细碎的动作声,脚步声渐渐远去,却在某一处停下。
苏献的声音嘶哑,语气很轻,话语却很清晰地落在了程临渊耳中,他说:“方才,我第一次庆幸活下来的是自己,而不是我哥哥。”
“这种想法,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恶心。”
“但我控制不了,没办法不想你,不看你,不爱你。”
他语气顿了顿,不知道第多少次卑微地哀求出声,“求你了,临渊哥,你看看我吧……”
程临渊心都在揪着疼,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等苏献离开后,程临渊艰难扶着墙站起,抖着手替自己系皮带。
皮带的孔却怎么都对不上,程临渊忽地抬脚狠踹了下身旁的桌子,低骂一声。
“艹!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