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治当即不客气的斥责道,“你少听外面的流言蜚语,陛下的身体谁都不清楚,别听风就是雨。你的性子是愿意等,可是沈明川他不愿意等,他想一步登天。小官小职想要升官发财,纵然有侯府的帮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一个,他走的是文官仕途,身上若是背负太重的侯府的影子,其实对他的仕途反而不利。他不找侯府帮忙,一是侯府其实帮不上多大的忙,侯府的根基说到底是在军队,在勋贵。文官那边,侯府真要有能耐,本侯何至于这么多年一直在工部蹉跎。”
提到自己的仕途,顾长治心情很是不美。他野心虽说不大,可他也想进步啊!奈何皇帝不待见侯府,连带着他也不受重视。去上个朝,还得靠侯爷的身份,而不是工部差事。他真是一肚子苦水,还没地方诉说。
归根结底,侯府能帮沈明川当个中下层官员,可要爬到上层就非侯府的力量能办到的。文官那边,喜欢抱团,对于勋贵的力量很是警惕。绝不允许勋贵武将有任何机会插手国之重器,插手上层官员的升迁。那时文官集团的自留地,勋贵想伸手,先问问自己的手够不够长。
其实这些道理,顾长治慢慢的也渐渐领悟到其中精髓。心知肚明,以他侯爷的身份,这辈子都别想在文官仕途上有任何建树。文官集团会全方位的排斥他。
因此,他干脆躺平。以前还去衙门点卯,露个脸。如今,他都懒得去露脸,挂个名得了,大家都舒坦。
许氏笑呵呵的,见到顾长治郁闷,她心情就变得很好。
“原来侯爷也知道这些年没干一件正经事,整日里只惦记着外面的女人。但凡你有沈明川一半的野心,也不至于如此。”
“光有野心有什么用。没有机会,没有人赏识,就像沈明川一样,蹉跎半生还是一文不值。当年大妹妹真是看走了眼。”
“大姑姐这人呢,就是读书读傻了,信了书上的话,以为才子样样都好。谁想到,年纪轻轻就赔了性命。”许氏感慨了一句,暗地里有些得意,嘲讽顾萍儿眼光差,堂堂侯府嫡女,竟然落了个英年早逝的下场。如今亲闺女还要去选秀,替家族搏命。啧啧……可怜啊!
“韵丫头像她娘!”顾长治说了一句,然后就开始担心起来。沈学韵和顾萍儿一个脾气,要是进了宫,岂能好得了。
身为大舅舅,他不由得为沈学韵着急。
许氏却白了他一眼,“你啊,瞎操心。你多久没见过韵丫头那孩子呢?”
“上回,就过年那会不是见过吗?”顾长治振振有词。
许氏呵呵两声,说道:“要说韵丫头的性格啊,刚来侯府那会,和大姑姐那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母女两哪都像。你想不到吧,经过老太太两年调教,还真将她给调教出来了。我敢说,韵丫头真要嫁给了皇子,绝不会落到大姑姐那个下场。”
“哦,此话怎讲?”顾长治好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