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可外扬,还是别留下人在跟前看笑话。
“你们两口子又在闹什么?就不能让老身清静几日。三天两头的闹腾,再好的运势也被你们闹腾没了。”
白静先声夺人,板着脸,先压制住顾长治的怒火。
“你又怎么了?又有什么不满,谁惹你不高兴。你堂堂侯爷,数来数去,满府上下,估摸着也就老身有本事让你不痛快。说吧,将你的不满,愤怒,全都说出来。老身洗耳恭听。”
“老太太一切都是误会。”许氏率先站出来请罪,“都是儿媳的错,是儿媳口不择言,说了不恰当的话,惹得侯爷发怒。侯爷,你快跟我回去。”
“来都来了,回去做什么。” 白静呵斥住许氏,示意她闭嘴,“老大,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
顾长治喘着粗气,他很矛盾,越发矛盾也就越愤怒。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接连问了自己三个凭什么,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头,前所未有的勇气怒吼道:“母亲为什么要和国公府翻脸?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你让儿子以后如何自处,如何出门见人。万一镇国公计较起来,你们倒是没事,儿子要独自承担所有后果。这一切母亲考虑过吗?”
“嗯,你说的这些,让你失望了,老身还真考虑过。”
一句话直接堵死了顾长治接下来的问话。
他很懵,有点反应不过来。
张口结舌地问道:“既然母亲知道后果,为什么还要同国公府翻脸。何至于如此。不就是婚事,拒绝就好了,犯不着这样啊。”
不得不说,白静在气势上,加上理直气壮的态度和语气,成功压制住了顾长治的怒火。以至于,他问话的时候少了咄咄逼人的气焰,多了一点真诚的疑惑。显得很弱小,很无辜。
他啊,就是这么一个极容易被人拿捏的男人。前提是,必须一开始就在气势上压制住他。如此一来,他就会陷入自我怀疑中。手段再高明一点,就能牵着他的鼻子走。
白静站起身,来到顾长治身边,轻描淡写地反问道:“不就是一门婚事?在你侯爷眼里,什么事算大事?自己儿子的婚事,在你眼里是一件小事吗?影响全府,乃至全族,包括子孙后代三代人的婚事,影响侯府前程未来的婚事,在你眼里就‘不就是一门婚事’。侯爷啊侯爷,老身究竟该说你心大,还是该骂你糊涂。”
转眼间,攻守易位。
顾长治成了那个被拷问,被问责,被质疑的对象。白静站在制高点上,对他进行无情的鞭笞,打压。
这一切,分明就是降维打击。
就顾长治这个反应能力,幸好没当大官。如果他站在朝堂上,对上御史台的御史,呵呵,他恐怕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有可能被吓得尿裤子。敢上朝堂厮杀的爷们,要么武力惊人,要么嘴炮能力惊人。两样都没有,还是老实做个小透明吧,安全!
“儿子不是那个意思。儿子的意思是,国公府那边,儿子只说考虑考虑,并没有答应婚事。母亲根本犯不着为了这点事情就和对方翻脸吧。”
顾长治语气慌乱,手足无措的解释。可他越解释越显得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