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殿内一片狼藉,如飓风过境,最后一点能砸的东西也完成使命,谁能想家徒四壁这个词有一天能用到皇上身上。
“你不是说皇后要回来了吗?这都半个月了,为什么还没醒?为什么?啊?!”
司马尧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国师展现狮吼功,吓得国师抖如筛糠,别看他一朝得势万人捧,那也是战战兢兢,看皇上的脸色混日子。
“陛下,快了,快回来了,娘娘她说想念公主,可又不愿回来,微臣也不敢用强拉硬拽不是!如果让小公主来喊一喊……”
“混账!公主是何身份,活腻了是吗?”
他的女儿是明珠拿命换来的,谁敢对公主动歪脑筋,就等着人头落地。
“皇上恕罪,微臣一时糊涂,只要公主的贴身衣服,或者一缕发丝皆可。”
司马尧稳了稳快速起伏的胸膛,看着空荡荡的龙案上摆着的木偶像。最终仍不愿放弃,不然他真不知如何过完余生。
南川,我的女儿,原谅父亲这一次,你母亲能回来,一切都值,你也很想她不是吗。
“衡青!”
门口侯着的李公公急忙弯腰小跑进入殿内。
“奴才在。”
“你去南珠殿,那两套公主的贴身衣物,再跟嬷嬷要一缕公主的头发,一并交于国师。”
“……陛下,公主未满周岁,这样会不会冲撞殿下,望陛下三思!”
“就拿衣服和头发,冲撞什么?法坛离得远着呢!”
堂堂一国师被老太监否决,顿时脸面无光,不耐烦的反驳。
“公主千金之躯,贴身衣服怎可让他人亵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第一就是头发,如何随意剪去。”
更何况用在巫术上,这句李衡青只敢在心里说,皇上如今失了理智,谁也不知哪句话会炸。
“你,这是请皇后娘娘回宫,公主的生母,公主不想早点叫母亲吗?”
“那如果请不回来,又冲撞了殿下呢?!”
“闭嘴!”
完了,点着炸弹了不是,司马尧最怕听见的就是“回不来”。
“衡青,你去拿衣服,头发就算了,国师,朕最后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皇后不回来,你就带着所有的术士集体当祭品!都给我滚!”
无处下脚的含章殿,无人敢进入打扫,此时一阵咯吱咯吱的靴子踩着瓷片碎渣的声音。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