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想说什么。”宋嬷嬷摇了摇头,“年纪大了。”
秦吾谊皱眉,想再往帘外望去,却早已过了主街。宋嬷嬷是故意的吗?
“少爷,您还未行冠礼,只是订婚而已。回京城之后可别提什么让夏荷小姐不悦的话,以免影响联姻。”宋嬷嬷叮嘱道。
秦吾谊自然知道和夏府联姻的重要性,也不想秦府的路断在他的手里。他们是乱世中出的侯门,并无多少家底,秦老爷子从一个小卒奋斗到如今的位置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如果秦府没落了要想再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袁建文那里有什么消息吗?”秦吾谊想起刺杀自己的那个叛徒,“那个狗娘养的逃得倒挺快。”
“少爷,注意言辞。”宋嬷嬷提醒道,“袁少卿人在兖州,并无消息。”
“让袁建文盯着。”秦吾谊转念一想问道,“兖州不是在打仗吗?”
宋嬷嬷并无回应,只是低眉默不作声。
“这事没那么简单。”秦吾谊凝重地说道。
“少爷,兖州的事等回了京城再议也不迟。”宋嬷嬷是多年的老仆了,自然知道秦吾谊心里想什么。
秦吾谊看了宋嬷嬷一眼便也不再说什么。
玉疏躺在床上回想着秦小侯爷说的那些话,他居然喊了自己的名字,他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呢?他是不是一直知道她叫什么呢?
“玉疏。”柳元琴在黑暗之中轻唤了一声。
“嗯?”玉疏回应道,“师父怎么了?”
“你没睡啊。”柳元琴开始偷笑起来,“是不是在想刚刚河边的事?”
“师父,你真的好厉害,什么都能猜中。”玉疏在她的面前什么都掩饰不了,说她是“师父”,可能更像是玉疏的“知心大姐姐”。
“小五和我说了,你和秦小侯爷……”柳元琴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问。
“和他说清楚了,他不会再来找我了。”玉疏的声音轻轻的,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小失落。
“你对他……”柳元琴知道玉疏对他绝不是一点点好感都没有。
玉疏也很坦白:“他长得高大英俊,又出身侯门,谁会没有好感呢。”
“是长得挺好看,但对你也太差了,逮着你欺负呢。我都不能想象要是你一个人默默承受会是什么样。”柳元琴想着在闷热的七月感到一阵恶寒,“这种玩好就拍拍屁股走人的男人,在我的家乡叫‘渣男’。”
“渣男?好好笑哦。”玉疏轻笑了起来,“能遇到师父真是太好了,受那些苦也值得了。”
“玉疏,千万别把受苦当作理所当然。你可以敬畏它,受它启发,但不能把它当作应该,没有人应该受苦。”柳元琴说着眼神开始落寞起来,仿佛想到了过去。
“嗯,一切都过去了。”玉疏的声音变得轻松起来,“师父呢?您一定有喜欢的人吧?”
柳元琴沉默良久说道:“有哦,在京城。”
玉疏突然来了兴致问道:“是谁呀?居然能获得师父的芳心。一定是翩翩公子吧。”
“秘密。”柳元琴却不肯继续说,“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师父。”玉疏突然严肃起来,“我想和二师兄去兖州。”
“啊?”柳元琴惊讶地支起上身看向玉疏的方向。
“我想去京城看看小姐。”玉疏认真地说着,“我想我成为了闻名遐迩的大夫,就可以见到她了吧。所以有机会我想去历练一下。”
柳元琴原本并不同意,但经历了那么多玉疏的确成长迅速,兖州后勤支援的确是锻炼人的一次机会。
“我可以同意你去,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柳元琴终于松口答应了。
“师父您说!”玉疏的语气也激动起来。
“你必须穿男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