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月轻轻将军刺收回特制的鞘中，抬头，神色冷然：“你这么做，应该是有什么理由的吧，而且还是非做不可的理由。”
恶人多吗？很多。
可每个恶人都是一出生就是恶人吗？不是。
这世间，有的人为恶，是因为正途保护不了自己；有的人为恶，是为了替别人顶包；更有人纯粹是为了好玩……
还有一种，是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如同弃老国的秋山，和律法对着干，只是为了不让年过六旬的爷爷被扔进深山活活饿死。
而这个冯四，应该就是这种人。
“小姑娘，蛮聪明的嘛。”
冯四显然很意外，缓缓抽出了……一支雪茄，放在唇边，点燃。
吐出一个烟圈，他才开口：“我本来以为只有那个最强的异能者小/姐，但现在看来，惊喜还真是不少啊……”
又吸了一口烟：“不错，HEBO是我的爱子。”
果然如此！
如果是父亲想要保护孩子，那么不杀他倒也正常。
可是……有必要这么喂吗？！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冯四随手扔下了才吸了两口的雪茄。
“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不想放弃他，而且……基地里食物这么多，养着也没关系吧？”
“食物？”沐秋月轻笑了一声，“你倒是说得出口啊。”
“呵，难道不是吗？”冯四也在笑，“那些下等人，除了浪费粮食制造垃圾，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吗？还不如喂了我心爱的HEBO呢！”
他望向那嘶吼着的怪物，眼中竟带着满满的慈爱：“HEBO，真是个好孩子啊，不知不觉间，竟然长得这么结实了。”
沐秋月嗤笑：“废话，你可没少给它‘喂饭’！”
还下等人？快歇着吧！好像他不是人……哦对，他还真不算人了。
哪个人能干出这么让人想揍他的事？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说的又是什么话啊？”冯四很是不满，“丧尸和人类，本来就是一样的，而现在，仅仅是存在的方式不同吧？”
“既然人类可以杀掉丧尸，用它们的晶核来提升自己的异能，那丧尸又为什么不能吃掉人类，用他们的血肉来强大自己呢？”
他指了指看台上疯狂呐喊的人，口吻极其不屑：“看看这里的人吧。因为杀戮而迷醉，因为血腥而快意，所有的生活，都建立在杀戮，暴力，和掠夺之上。”
说到这儿，他瞪着沐秋月，声音突然锐利起来：“我问你，人类和怪物，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但还没等沐秋月回答，他又拍了拍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哦，抱歉，我更想知道的事不是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你们为什么会来。”
“一开始，当我听到手下汇报，说你们来了的时候，我还当是假消息呢！再说了，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愁的，那种虚无缥缈的正义感，就那么值得你们来送死吗？”
值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