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亦其甫一从余闲斋中走出来,程大夫就快步迎了上去:
“姬大夫,你以为如何?”
“脉相平稳,恢复得甚好。”姬亦其客气道:
“程大夫这些日子也是瞧见了的,云安侯自服了炽凝,日见好转。不过药虽好,终究不是仙丹,这病若要除根,还须得多些时日。”
程大夫皱起眉头:“那依姬大夫之见?”
“云安侯服药至今已有月余,只要按方调养,多注意休息,应该不出两月便可痊愈。”
听了这话,程大夫一下子舒展了眉眼,如释重负。
姬亦其在去游方谷前便已经将配制炽凝的方子给了他。但绶草实在太过珍贵,他接到手时,当真是诚惶诚恐。
学医从医这么多年,程大夫只从医书上见过绶草。更别提游方谷这一趟,还搭上了一条人命。他心里想着,医义坊既是曾配过炽凝这药,那还是清姬亦其亲自来诊更为稳妥。
“能痊愈便好。”程大夫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
路过府里的园子时,姬亦其往方塘边瞥了一眼,微微蹙眉。
侯府中最该叫人担心的,怕是眼前这人。
初冬时节,塘边的银杏树已遍染金黄,阳光落在梢头,晕出浅淡的光华。风过之处,落叶打着旋儿落下,逐渐在地上涂就薄薄一层软黄色。
方塘边立着一道纤细身影。乌亮的青丝散在藕色锦缎披肩上,小扇儿似的银杏叶好奇地乘着风扫上她的肩头,旋即又飞舞着蹭过衣角落下。
只是无论那清风与落叶如何顽皮,都不能撩拨起她的半点兴致。
远远望去,格外孤单。
程大夫自是也看见了,他顿住脚步,暗暗叹了口气。
猗兰回来以后,除了去看望猗冉,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兰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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