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慕先行一步进了客栈,他知道猗兰怕吵,特地让店家给安排了二楼的客房。
待猗兰下了马车,他便又忙着安顿随行的车夫和马匹。
许是所处地方偏僻,这家客栈住的人并不多,掌柜和小二倒是待客殷勤办事麻利,客栈的房间也收拾得十分干净。
一路颠簸,猗兰着实累了,草草用罢晚饭后便回了房。还不待天色全黑下来,她已然沉沉入梦。
他们这一路匆匆从云城赶来,有人却连夜急奔云城而去。
夜空中,明月高悬,星辰疏疏落落地散布着,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云城的街巷早已在夜幕下进入梦乡,静得没有一点儿声响。
一个黑影从空旷的街道闪过,动作异常迅速,转瞬便如掠过天际的浮云一般,轻飘飘消失不见。
不多时,深巷里亮起一盏烛火。
黯淡的烛光堪堪照亮并不十分宽敞的屋子。
屋中,一个中年妇人坐在桌旁。人看上去三四十岁年纪,身材匀称,她的双手局促不安地攥着衣角,眼光有些闪烁。
“阿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迟义紧紧盯着面前的妇人。
那妇人紧攥衣角的双手微微颤抖,沉默半晌,方才啜嚅道:
“迟公子,当年的事情,我已经都告诉过您了。”
“你和阿姊逃难来云城。路上遇到劫匪,所带财物尽数被抢。”迟义缓缓开口:“阿姊受了惊吓,继而染上风寒。”
“后来,阿姊病重不治。”他的喉结滚了滚,半天才又开口道:“那腹中的孩儿也未能诞下。”
说罢,他又看看那中年妇人,平淡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凉意:“阿绥,是这样么?”
妇人垂下眼帘,咬咬牙点头道:“正是如此。”
迟义转身取出一个细长匣子,慢慢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妇人有些惊疑地看着匣子。
“里面是你的东西”迟义一面说,一面示意她打开匣子。
妇人略一迟疑,还是伸出手去。匣子打开的那一刻,她的手微微发抖,僵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匣子中是一卷画轴。那画轴太过熟悉,以至于她不用打开看便知道上面画的是什么。
迟义看她一眼,平静道:“阿姊当年待你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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