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摇摇头:“你们还是回去吧。连这都不知道,岂不是白白来此地送命。”
邱智听了,又要发火,只是还没发作,便被荀玉用眼神拦住。
“你可知这门……不,这锁,如何用钥匙打开?”
邱智一听,大人怕不是这几日忙昏头了,这问得是什么问题?锁,就用钥匙开呗,还怎么开。但这念头刚一闪过,他突然悟了,也是啊,这锁,好像没有锁孔?
“我若告诉你怎么开,你可有钥匙?”老者眯着眼睛看看两人,又斜睨一眼那石门:“你们方才在门前,可有见门上有一细孔?”
“那便是锁孔?”荀玉蹙眉。他方才听老者说石门是锁,心中便有了这个猜测。那些人寻找的,与其说是钥匙,倒不如说是能够触发机关,移开石门之物。
“既是如此,何不拿根玄铁试试?”邱智脱口而出。
“你可以试试。”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之前这么试过的人,现在都躺在那石门旁。为了这地宫而来,多半都回不去。”
邱智想起石门前四散的白骨,身上不禁打了个寒颤。
荀玉站在一旁,暗暗打量着老者。这人,知道的好像太多了。
“既是这样,你来这里又是为何?”
“我?”老者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皇陵:“在这里等人。”
邱智一撇嘴,就胡说吧你,在这儿等人?等鬼还差不多。
“等到了么?”荀玉眼神幽幽。
“我也不知道。”老者摇摇头:“或许,我所等之人,已经来过了罢。”
荀玉便也不再与他多言。他回身又看了那石门一眼。总算今日一趟没有白跑,至少知道了这钥匙大致是个什么样子。但更多的内情,暂时也没有办法得知。
眼下,重要的是理清头绪,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走吧。”荀玉冲邱智招呼一声,堪堪与那老者擦身而过。邱智连忙跟上。
那老者眯着眼睛,眼见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
像,真像啊。可他却说,在平城没有亲人……
回到住处,荀玉闭门在屋中独自待了很久。
猗兰手边,或是云安侯府,有这样一把钥匙么?他想不起来。他既是不知道,那府中便真的没有。云安侯府于他,没有秘密。
只是显然,哪怕只是捕风捉影,也有人愿意冒险一试。证明东西在手中容易,证明东西不在手中,难。
他正想着,邱智手拿一封信笺,推门进来:
“大人,有信,侯府来的。”
荀玉接过信,展开来看,看着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猗兰竟是……去了天临?
怪不得,他之前写给她的几封信,都没有收到回复。掐指算来,她到天临已经有些日子,一直没收到信,说不定心里已经在埋怨他了。
想到这里,荀玉将信收好。他拿出纸笔,略一思忖,提笔落字。
温言软语,字字关情,只说一切顺利,人亦安好。
他把笔放下,把写好的信看了一遍,想一想,又提起笔来,在信末添上一句: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他把这句话看了许久,仿佛要把自己的心意,一同刻在字里行间。
“叫人把这信,送去逸城卓兴客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