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老板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豪车,若在平日,必定要拍照发圈,满世界炫耀。
这么多大人物光临他这小场子,当真是蓬荜生辉。
可这会,这些横七竖八停放的车子,那嚣张的姿态,无不昭示着来者不善。
半小时前豪车一行人到的时候,门前已是震天的响。
没过十来分钟,又来了十几辆轿车,黑压压一片,直接将门前的道路堵个严严实实,车上下来清一色西装笔挺训练有素的男人,个个一米八几的身高,随便往那一站,都能压得老板喘不过气。
谢寒初的车在十米开外就进不去了,他下车,将车钥匙随手丢给迎上来的保镖,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捻着一根烟,沉着脸像暴雨前的天空那样阴森可怕。
会所已经清过场,四五十个保镖,将夜都前前后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裴宏几步迎到谢寒初跟前,“人都抓到了,在二楼。”
谢寒初步子不停朝楼上走,“一个不落?”
“都在了”,裴宏战战兢兢地将手上的平板电脑递到谢寒初面前,“出事时的监控,对方忙着抓人,我们到的时候才想起来急急拿去销毁,被我们的人截住了。”
谢寒初接过,没有立即打开,“出事时跟她在一起那小子人呢?”
裴宏没有察觉出他语气里的排斥,只有谢寒初自己知道他有多嫉妒那小子,恨不能事发时陪在她身边的是自己。
裴宏道:“摔断了一条腿,人被打晕扔在小路上,已经找到送去医院了。”
谢寒初沉吟,眼不经意扫过跟在裴宏身后的人。
裴宏赶紧解释道:“这是这里的老板。”
谢寒初淡淡地扔了句“那还在这里干什么”,人已经在裴宏引领下进了最里间的包厢。
会所老板从二人对话中不难猜出谢寒初的身份,自动自发地准备消失,下一瞬裴宏一招手,人已被两个保镖制住扔进了旁边一间包厢里。
裴宏后背冷汗涔涔,谢寒初脸上明摆着暴风雨前的宁静,且他有预感,这场风暴不小,甚至会是他从未见过的狂暴。
这时候,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他刚刚差点把这个人放走了,回头谢寒初想起来,非吃不了兜着走。
谢寒初一进包厢,鼻尖登时嗅到一股酒精和血液混合的刺鼻的腥臭味,眉蹙了蹙,就听见江砚辞恶趣味的声音,“不是很爱让人喝酒吗,今天就让小爷敬你们一杯血酒啊!”
只见其中一名保镖手里端着杯淡粉色的液体,掐着地上跪着的其中一个人的头,猛地灌下去。
另一名保镖手里拎着把带血的刀子,提起另一个人的手臂手起刀落,溅涌的鲜血尽数落进后面保镖举着的酒杯里,然后他在桌上胡乱倒了三四种酒摇晃几下,又一杯血酒灌了下去。
有江砚辞这帮二世祖在,多的是整人的办法。
保镖们按照指示,对着地上跪的三四个人挨个招呼过去。
池南坐在侧边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瓶苏打水,跟在宴会上晃着名贵的香槟一样闲适。
时不时提上一嘴,“肚子那里偏一点...对对对...”
“胃可以捅,肾麻烦。”
有全国首屈一指的神经外科神刀手池医生在,保准这些人痛到炸裂也不会伤及要害,只会被一寸一寸地折磨,到最后说不准是疼痛还是恐惧,击溃掉一个人所有的意念。
更甚者,连自己还是不是人都分不清。
可惜一帮大男人不爱玩绣花针戳人那套,否则这些人内里全被戳成筛子,外表也能完好无损。
那几个人吃痛又叫不出,挣也挣扎不了的样子,让谢寒初暴虐的情绪缓和了些,扫视一圈包厢,在沙发中间坐下。
风水轮流转,刚才陈超就是坐在这个位置,这几个把陆静非当成猴围观调笑的人,自己变成了猴。
也不能说是猴,毕竟这会儿可不像刚才那样马戏团表演似的,主要是为了助兴。
这会儿真正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更像残暴的斗兽场。
野兽见血越加肆虐,才能令看客们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