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陆静非气得不轻。
谢寒初这个狗男人,让她不仅没休息成,连晚餐都赶不及。
五分钟前,陆静非刚洗完澡,急急忙忙地开始吹头发。
与她的忙乱截然不同,谢寒初慢条斯理地扣上最后一颗衬衫纽扣,一派闲适地踱至她身旁,欲接手帮他吹头发。
陆静非退避开,严词拒绝:“你不要给我添乱。”
谢寒初笑得暧昧,“哦?我以为你很享受我给你吹头发的。”
他给陆静非吹头发,就像打理艺术品似的极有耐心,一缕一缕轻轻地撩起来又放下,大掌刚柔有度地在她的头皮上按摩,高级美发沙龙的顶级服务也不过如此。
每当这个时候,陆静非都会像只小猫咪似的,懒洋洋地享受着他的抚触,不一会儿就被他收拾得软成一滩春水的模样,娇艳欲滴,最后被这头饿狼吃干抹净。
换做平时,陆静非也愿意配合并且享受这种滋味,但是他一通操作能耗她至少半个小时,时间就太晚了。
又怕他两回不够,卷土重来。
她相信大爷兴致来了让她出不了门也完全有可能。
反正他无所谓,背锅的无疑是她。
陆静非戒备地退离他半米远,把风力开到最大,胡乱地吹着头发,只想快点把它弄干。
谢寒初双手环在胸前,不赞同地啧啧,“我给你弄得又顺又滑,你自己倒好,三两下揉成个鸡窝。”
陆静非手上毫无章法地左一簇右一缕,镜子里的人儿自然是顶着个凌乱的鸡窝。
“都怪你”,陆静非气不愤,“还说什么快,你就是故意耽误我的时间。”
谢寒初够着身将头凑近她颈窝,刚想说什么,敲门声响了起来。
贪恋地汲了几口她身上刚沐浴完清新的香气,才气定神闲地往外走,边走边说:“宝贝,相信我,你不会喜欢我快的。”
一句话,气得陆静非直接抄起刚拔下插头的吹风机朝他扔去。
当局者迷的陆静非,全然没有想过,谢寒初随便找个由头取消接风宴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只不过是她做贼心虚罢了。
而谢寒初之所以没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这儿的川籍厨师,拿手的都是她最喜欢的川辣口味,且味道地道正宗。
谢寒初一早就让裴宏交代了去,尽拣她喜欢的菜式做。
老爷子不喜参加这样的应酬,约了几个相熟的人,另外开了一桌。
此时冶炼厂的主管和总部来的高管皆已入座,大圆桌乌泱泱十几二十人,只末位还空了一个位置,众人探了探,只有盛京的那位漂亮女经理未入席。
宋雪霏坐在空位旁边的位子,焦急地给陆静非发信息:【非姐你怎么还没有到?人都到齐只差你了】
陆静非接到信息,小跑着往餐厅赶。
刚到餐厅门口,又有一条消息进来,她以为是宋雪霏,打开一看,是谢寒初。
他说:【慢慢来比较快!】
今天这是跟快杠上了。
陆静非懒得回,他又发过来一张照片,一大桌子菜,她没有细看,直接关了对话框。
谢寒初看着桌上清一色的川式辣菜,想起她食指大动的俏皮模样,唇角勾了勾,放下手机,又和何厂长闲谈了两句。
他坐在主位上不动筷,旁人自然不会先动。
陆静非到时,谢寒初正跟几名高管聊着什么,场面热络,见他进门,有几个人淡淡扫了几眼,也没有在意的。
谢寒初状似聊得尽兴刚想起来还未动筷的样子,举杯象征性说了两句场面话,将面前小酒杯里的白酒一仰而尽,示意开席。
陆静非面前没有放酒,端起茶杯虚应着喝了口,心安理得地开始吃菜。
宋雪霏不安地小声问她:“非姐,我们真的不用喝酒吗?”
这种场合,作为乙方,哪可能不喝酒,她都做好了会被灌的准备,还给两人备了解酒药来的。
陆静非朝她安抚一笑,“没事,谢氏比较照顾女性。”
宋雪霏将信将疑,想起下午总裁特助亲自递房卡送行李,才对谢氏的周到深信不疑,放心地吃起来。
吃着吃着,宋雪霏惊奇道,“咦,怎么好像都是你爱吃的菜。”
和陆静非共事两三年,对她的口味是知晓的。
经她一提醒,陆静非才发觉,整桌菜确实都是她喜欢的口味,而服务员恰在此时送上饮料,也是她最爱的罐装可乐。
“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