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谢氏冶炼厂空旷深长的内部道路,开阔笔直的大道,路旁栽种着一株株高大的树木,树冠高耸入云,遮天蔽日。
虽说早就知道这个厂规模宏大,但从资料里看和实地看到还是有些差距的。陆静非觉得,称这里是一座城也不为过,甚至比邻近的县城也不差。
“把这个厂卖了,闲躺着几辈子都吃不完吧!”陆静非不禁啧啧感慨,对谢氏的有钱程度身临其境了一回。
“这才哪到哪”,谢寒初不以为意地笑,“不卖这个厂也可以闲躺着吃几辈子。”
整个厂区分作行政区、生产区和生活区几部分,一应配套设施应有尽有,车子开了十来分钟才到达办公楼前。
谢寒初下车,利落笔挺的西装衬得整个人器宇不凡,眼神深邃而犀利。
他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不是那种盲目的自大,是天赋和实力带给他的底气。
陆静非以前也在工作场合和他打过照面,那时候的他,总是被围在人群的最中央,身上永远带着一份淡淡的疏离,俊朗的面容上如染上了霜雪般肃冷。
现在站在他侧后方看着他的背影,又是另一番心境。
见过他细致的、莽撞的、慵懒的、不知餍足的模样后,陆静非忽然有点分不清,究竟眼前这个骄傲危险、桀骜不驯的人是他,还是只有两人在时那个极尽温柔的人才是他。
陆静非不得不承认,无论哪一个,都有着让人怦然心动的魅力。她此刻这样隔着众人望着他,就有一种隐秘的雀跃。
谢寒初突然回望过来,发现她正悄然打量着他,陆静非像做坏事被逮个正着的小孩,迅速收回目光,故作淡定地望向别处。
何厂长领了一众高层,早已候在办公楼前,见谢寒初亲自来了,也有点意外,连忙引着众人上前打招呼,“谢总和老爷子亲自到厂里来,这下厂子就有希望了。”
谢寒初淡漠地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老爷子倒是很随和,喜笑颜开地挨个问候老朋友。
何厂长激动得老泪纵横,“没想到老爷子顾念着我们这帮老家伙,还专门从国外回来一趟。”
老爷子很多年没来了,慨叹道,“这儿就像我的第二故乡一样,我虽然很久没来了,心里也是挂念的。”
何厂长是个耿直的,像抓住救命稻草,倒豆子似的将工厂的窘境说了个七七八八。
“......您是不知道,厂子突然宣布停产那段时间,工人们情绪有多焦虑,大家还以为谢氏像对待其他几个厂一样直接放弃我们了,这两个月时间,真是度日如年呀,幸好终于把二位盼来了。”
老爷子动容,“我们这趟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行政办公楼是一幢九层高的建筑,
建造的年代有些久远,虽然后来翻新过,但格局还是一如从前,电梯就还是以前时新的货梯式样,空间很大,运货载人都方便,同时容纳一行十来个人也不拥挤。
老爷子和何厂长有说有笑地站在中间,谢寒初自动自发地靠后站去,不偏不倚,刚好挨在陆静非身边。
裴宏极有眼力地挪至两人身前,刚巧挡住了前面人的视线,为谢寒初留出半个身子的空间。
陆静非浑身一震,腰已经被一双大掌牢牢扣住,那股熟悉的檀木香气萦绕鼻息。
陆静非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狭小电梯空间里,属谢寒初身躯最挺拔,职位权威也是最高的,在场的人谁又想象得到他们的大老板现在手在做什么。
“这里的设施都还跟以前一样呀。”老爷子再次置身熟悉的环境中,声音带着些微的怅然。
何厂长怕老板觉得工厂这些年大把大把砸钱搞升级改造,设备却还是旧有的,担心被误会钱的流向,赶紧解释:“工厂这些年的改造都集中在生产设备上,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办公这些的将就将就也也无所谓.......”
陆静非已经有点听不进去他们说的话,谢寒初的手正在隐隐往下走。
她今天穿着衬衫配过膝裙,最简单的职业装组合。此时那只大手探进了她衬衣塞进裙子的缝隙里,缓缓向下。
陆静非脑袋“轰”地炸裂开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被人看出端倪怎么办?衬衣乱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