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陂

第22章 同为异类

李畅风觉得每次徐曼舒眨着眼,说“臣妾有个好主意”时,那闪亮的眼眸,似乎格外地动人。总让李畅风想起那句:“只是遗憾你终究,无法躺在我胸口,欣赏夜空最辽阔的不朽,将星子放入眸”。

明明,星星已经在你眼里,而你已经在我怀里,为什么要成为彼此遗憾呢?

李畅风突然发觉己好像真喜欢上了那条鲤鱼精,或者,自己只是被那条“美人鱼”的歌声和“海妖”的眼睛给迷住了。

李畅风不由得想:几世了,兜兜转转地,怎么~好像我想要的女人,还是那个做过前朝宠妃的“刘云舒”……不知道那条鲤鱼精现在,在做什么?

所以,李畅风从朝阳宫出来,没叫人跟着,而是一个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芙蓉殿,还无声无息地走到了清莲池边,正好听见徐曼舒的这首《同类》。

“我拉住时间,它却不理会,有没有别人,跟我一样很想被安慰……”

李畅风:你拉住时间?你还果真是个妖怪吧?妖怪能活千年,你自然拉得住时间;好像~我也算是拉住了时间吧?我能重生啊,这是第三世了,可是……

“这世界,孤单得很需要另一个同类……”

李畅风:需要另一个同类?是啊,这世间,只怕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我的,我若说我活了几辈子,会有人信吗?这感觉,真是很孤单。之前,我还以为那个刘云舒会与我是同类,可是……

“爱收了又给,我们都不太完美,梦做了又碎,我们有几次机会,去追……”

是啊,我们都不完美,就算你真的是条鲤鱼精,我也能不算一个正常的人类啊!遇到你,这三世,就一次,我是不是应该“去追”(“追鱼”)?

李畅风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歌声中的徐曼舒,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歌中淡淡的悲伤:你唱这歌,好像有些哀伤,是因为你在这个世上没有同类吗?对啊,你是条鲤鱼精啊!你……刚才你唱了什么?

“不晓得为什么爱,又稀少又昂贵!”

在你那个《小美人鱼》的故事里,小美人鱼渴望得到王子的爱;《白蛇传》里,白素贞为了报答许仙,以身相许;那田螺姑娘更是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默默付出……是不是,你们妖怪,都希望得到凡人的爱?难道,你留在这宫里,留在我的身边,是想得到我的宠爱?

可是,你不是很介意“人妖殊途”的吗?你讲的故事里,无论是仙女还是妖怪,与人相爱,异类的相爱,都不会有好结果!但,那也是你不会有好结果!谁叫你这个妖怪来勾引朕呢!

不知道是不是酒力上了头,李畅风脱了靴子和外衣就步入池中,一步一步,顺着台阶往下,仿佛每一步都很沉重,每一步都是为了挣脱凡人与妖精之间的界限的挣扎:这一世,我就是想要你这样的女人,就算,你真的是个妖怪,是异类,又有什么关系,因为我也是啊!我和你,同为这个世界的异类啊……

感受到池水的波动,听到身后那破水的声音,徐曼舒慌忙转头,看见穿着中衣的李畅风正沿着石阶,一步步踏入池中,眼睛还直直地看着自己,那样子仿佛被什么迷住了心神。

徐曼舒一怔:李畅风怎么来了?他这个样子,不会是喝醉了吧?

“皇~皇上?”徐曼舒怯怯地唤了一声。

想起自己正穿着现代的全身泳衣,这样子不能被人看见啊!

徐曼舒有些慌张:我这身,有那么点像古代的夜行衣什么的啊,李畅风看到了,不会把我当刺客吧?他若问起来,这身泳衣是什么,我该解释?

徐曼舒当然想不到,李畅风可不会把她当什么刺客,因为他早已经把她当成了妖怪!

“皇~皇上!”徐曼舒突然惊呼了一声。

因为李畅风的人,突然身子一歪,“咚”地一声,一大片水花翻起,李畅风整个人一下沉到了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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