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个“我”字让我沉默了许久，直到眼眶湿热才能勉强能将剩下的两个字吐出，只是没等我说出口便已经被叶甜轻轻捂住了嘴巴。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叶甜咧着嘴，也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
她就这么躺在我身上，我也抱着她，两个人一起静静地等待着暴雨停歇，约定了一般默契地认为暴雨的停止便是我们的分道扬镳，而这场不期而遇的暴雨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长情。
黑云很快过境，雨也渐渐停了，在车道上留下足有半尺深的积水。
很多车已经从路边驶离，在积水中拖拽出长长波浪，于是非机动车道和人行道上的人们便遭了殃，纷纷被水浪打湿了裤腿。
“这样没素质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对不对？”叶甜抬着头问我。
我点了点头，同样明白，这样的拥抱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了，竟也情不自禁地觉得不舍。
“吻我，好吗？”叶甜突然说道。
她抬着脸，秋水般的眸子里还噙着未落的眼泪。
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她，竟在她的脸上找不出一点瑕疵，只看到精致的五官如同这世间最好的工匠细细雕琢打磨而出，每一寸皮肤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也难怪她从来不化妆，我想象不到需要怀着怎样的高超技艺才能有自信在她的脸上动笔，才能不亵渎这样的美。
我情不自禁地靠近，鼻息也变得粗重了起来，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反弹回的气流让自己的脸颊慢慢温热，而叶甜闭上了眼睛，抱着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我能清楚地听到两个人的心脏都在狂跳，互相撞击着彼此心房，“咚咚咚咚……”如同引擎的咆哮。
终于，我的唇尖轻触到了一片温热，瞬间感觉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也就在这时，一声催促的汽笛声响起。
我被吓了一跳，瞬间回过神来，粗重地喘息着，有种从沦陷中劫后余生的感觉。
叶甜也睁开了眼睛，咬着嘴唇失落地笑了笑。
“也许你真的不属于我，哪怕是一刻……甚至是一秒。”她爬回了自己的座位，噙着的那一滴眼泪却留在了我的手心，灼热得如同烙铁。
我觉得我此生都不会忘记这一滴泪，更不会忘记她送我的印记。
我失魂落魄地下了车，趟着水往自己的车走去，此刻的我多想有根烟来麻痹自己，但身上唯一的半包烟已经被雨水打湿。
于是我如同瘾君子一般发疯地在车内寻找着，乞求着哪怕能找到半支烟也好，但天不遂人愿……
习惯了有备无患的我却是没在车上找到任何香烟的蛛丝马迹。
正在这时，我的车窗被人敲响了，叶甜手里举着两包香烟在我面前晃了晃，示意我降下车窗。
我降下车窗，她将烟递给了我：“猜你在找这个。”
“前段时间在杭州参加我表姐的婚礼，从酒席上拿的……呵呵，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拿了。”
我接过香烟，拆开后叼了一根在嘴唇点燃，顿时如同获得了救赎。
“谢，谢谢……”
叶甜看了眼已经通车的道路，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听说你现在是大学老师了，还没恭喜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