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小娃娃，长得挺标致的。等会让瘦猴看看，应该能卖上不少价钱。咦，这发夹看着不错。嘿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娘从歆瑶头上取下发夹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端详。绚丽的粉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勾起了大娘眼中的贪婪，于是她将发夹放入怀中，占为己有。
“我说疯婆子，我不是说了要金盆洗手，不干这种折寿的事了。你怎么还送过来。抱走，快抱走。”
瘦猴，人如其名，骨瘦如柴，年纪才至壮年，却像个老者一样佝偻着身躯。
看见之前的拍档疯婆子，也就是歆瑶她们遇见的大娘，一手抱着一娃，走进他的屋子，又把俩娃放在他的床上，恼怒地说道。
“这不是我主动找的，是她俩自己送上门的。我去河里收渔网，正好看见她们，说是被其他同行带过来的。我就捡了个漏而已。”
“那也不行，说了不干就不干。你就不怕报应到你孙子的头上吗？”
瘦猴想着大概是因为之前做的那些腌臜事儿，才让自己年轻力壮的身体染上了病，虚弱得不行。所以他不暇思索，严厉拒绝又好言相劝疯婆子。
“这是最后一次，做完就彻底收手。你看这俩女娃娃年纪不大，又长得好。卖给那些那些偏远地方的泥腿子当童养媳，肯定能拿到不少钱。拿了钱，你可以把病治好，再讨个媳妇传宗接代。这不是挺好的嘛！”
疯婆子的游说正中瘦猴心上愧疚的一点。那就是他年近四十，还没有后代，对不起母亲的临终之言。
年轻的时候，有人给他说媒，但女方嫌弃他家穷得揭不起锅盖。所以他铤而走险，干起了拐卖人口的勾当，因为这样来钱快。后来钱有了，身体却不行了。于是他又辗转各大医院治病，钱也花了，身体还是不见起色。
前段期间，瘦猴去医院拿药。回程的路上，路过一个街边算命摊。他花了一百元请算命先生给他批命，算命先生摸着他的手骨告诉他要多做积德的善事，不做那折寿的臜事。这才有先前的那一面。
可是现在，传宗接代这一想法又在瘦猴心中蠢蠢欲动起来，即将撼动他那本就不太坚固的信念。
“行。就听你的，干完最后一票就收手。你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吧？”
瘦猴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贪念，心一横，大腿一拍，犹疑地看向疯婆子。
“你放心，我是在川溪河边发现这俩丫头的。你也知道川溪河那边平时不会有什么人经过，只有一些猎户会去林子那边打打牙祭。今天要不是我，这俩丫头说不定就得饿死在哪儿。”
“那就好。你先回去，娃先放我这。你药下够了吗？”
“没俩小时她们是不会醒的，放心。”
瘦猴听到疯婆子的答复，也就放下心来，独留歆瑶二人在床上，锁好门跟着疯婆子一起离开。
疯婆子并不知道她引以为傲的蒙汗药也会有失效的时候，也许是她放置的时间有点久，挥发了一些药性，导致歆瑶的意识在瘦猴厉声拒绝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
只是，她没有声张，依旧在床上假装昏迷不醒，实则暗地里偷听瘦猴和疯婆子的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