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泽,位于大江下游越州境内,是夷越之间最大的湖泽,方四百里,尽在北越的境内,只有数条由太泽而起的河流流入息国境内。
当越州大旱之时,太泽水位下降,流入息国境内的河流断流。
而当天降一月暴雨之时,太泽满溢,不仅淹没北越国土,更裹挟着泥沙,突破到息国境内,淹没农田,毁坏房屋,整个越州北部,放眼望去,尽是河泽,浮尸无数。
等到大水退去,满目狼藉,时疫盛行。
伏丰一面开放府库,赈济灾民,一面收拢人员,重建屋田;同时派自己的儿子伏柱前往息都,将太泽溢水的事情告知息谞,请求息谞能够施以援手。
息谞看着前来的伏柱,叹着气说道:“不是寡人不想帮忙,实在是寡人没有这个能力啊。息都境内也是下了一月的暴雨,国库内的粮食也都发霉抽芽,不能食用。寡人都还想要去向伏丰借粮呢,哪想到伏丰也遭了难。息国今年真是灾祸连连啊。”
伏柱见息谞这么说,只好告辞,到南边的渠木向连仲安借粮,哪知连仲安也是同样的说法,伏柱无奈,又前往温地,博渊也以无能为力打发了他。
等伏柱回到临江城,向自己的父亲诉说了前往三地借粮的结果,伏丰痛哭流涕着说道:“息都的百姓是息国的子民,北地的这些百姓,难道就不是息国的子民了吗。如果能够让他们生还,一点点粮食又算得了什么呢。若不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又怎么会腆着脸去向他们借粮呢?”
伏柱在旁边听到后,也落下泪来,询问道:“父亲,如今借不到粮食,疫病又已经在北地流行,应当怎么办呢?”
伏丰连着叹了三口气,才缓缓说道:“让自己治下的百姓受苦,是我能力不足。当初是天灾,没有办法,现如今再不能这样子下去了。柱儿,在整个北地发布通告,愿意留下的,就和我一起重振北地,不愿意留下的,发散钱粮,让他们自行离开吧。”
伏柱听到,劝说道:“父亲,北地经过大旱大涝,如今只剩下原来的一半人口,再发布这样的通告,北地真就无人了啊。”
伏丰苦笑了下说道;“我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就算不这样做,百姓该逃的仍旧会逃,伏氏经营北地两百年,在这样的时局下这样做,无论是对百姓,还是伏氏的日后,都是最好的选择啊。你去吧。”
伏柱拜了个礼告退,去做伏丰安排的事情。
通告发布下去十日内,每日都有百姓前往临江城领取钱粮,而后离开北地,或前往息都,或前往温地,十日之后,便不再有百姓离开。
于是伏丰重新统计北地的人丁户口,发现不到去年的五分之一,不禁又流下泪来,伏柱看到,对伏丰说:“父亲,虽然人丁不足,却都是自愿留下的,民心可用。”
伏丰点了点头,重新分配人手,修复屋田,相较于通告之前,反倒更为顺利。
却说北地的流民南下,绝大部分涌入息都,被拦截到关卡之外,有偷偷越过关卡到达息都城下的,也不被接纳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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