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停下马车,看见连仲安走出来,却是不认识的,喊道:“息君使者驾到,你快去通报下卿。”
连仲安紧拧一下眉头,却不好发作,对着马车长拜,高声回道:“我就是连仲安,正要出府办事。不知道君使驾到,有失迎接。”
车夫听到,心里有些慌慌,但到底是为息君驾车的,所以很快镇定。
马车上的人掀开帘子一看,连仲安还长拜未起,便慌忙下车扶起,说道:“下卿大人快起。我能有今日,全仗着大人的栽培。”
连仲安抬起头时,看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博渊,心里既高兴又可惜。高兴来的人是博渊,可惜了自己精心的安排。
连仲安就牵着博渊的手走入内院会厅,吩咐下人说会见息君特使,不准人来打扰。因为没有旁人在,两人就不分宾主,不分座次,相对而坐。
“大人,恭喜了。”博渊不等坐定,就对着连仲安拱手道喜。
连仲安不明所以,等着博渊把话说下去。
“大人的妹妹有喜,息君特命我传达消息,携带着一车赏赐慰问。因我的马车快,所以赏赐慢了半日。”
连仲安一听,哈哈大笑:“真真是个大喜事啊。赏赐什么的无关紧要。”
等到心绪平静,连仲安对着博渊低声问道:“上一次在息都和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吗?”
博渊见连仲安突然放低声音,知道有事情要商量,也低声回道:“大人说的,我都记得呢。”
连仲安点点头,说道:“好。上一次的计划没有成功,一来是我心急,二来是那时传的话不够分量。现在我的妹妹怀有息君的骨肉,如果由我妹妹说出,事情就能够成功。”
“约十天前,我接到木青的请援,说是北越三万人犯渠木,我口头答应,打发走传令兵,而后派人哨探渠木方向,想要北越与木青两败俱伤之际,趁机收利。”
“没想到木青竟然击退了陌鲁,陌鲁的败兵在昨日盗收破坏了温地的共田,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全在于博渊你的手中。”
博渊听到这里,大致也明白了,却还是要装作不明白,问道:“大人想要我怎么做?”
连仲安靠近博渊说道:“息君的特使是你,这是天助我也。原本我只是想要隐瞒北越侵袭的事,现在你来了,我想要借你的口说给息君听。你明白吗?”
博渊点了点头。
下午,后行的赏赐一到,博渊就准备启程回去,连仲安临行前叫博渊带了些温地的特产给连蝉。
博渊赶回息都时已近戌时,却执意要面见息谞和连蝉,说是有事禀报息谞,也有连仲安托带给连蝉的特产。
息谞正陪着连蝉休憩,听到博渊要入宫的请求,原本不想答应,经不住连蝉劝说,就和连蝉在大殿见了博渊。
博渊一见到息谞就拜倒在地,说道:“君上容禀,斯事体大,某不敢有隐瞒。某作为君上的特使,到了温地,看见有百姓在路上哭泣,就询问他们,得知是北越侵袭了温地,将温地的共田盗收并破坏了。我向下卿问起此事,下卿却说不知情。”
息谞一听很生气,但碍于连蝉在身边,只好说道:“共田被盗收和毁坏是很无奈的,毕竟北越总是搞突然袭击的。”
哪知博渊却接着说道:“禀君上,事情并非如此。”
连蝉一听,皱起眉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