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穆昇本就俊朗非凡,即使现如今人到中年,仍广得女子青睐。更可贵的是他只真心待妻子一人,并无侧房。
晓风蝉也很为好友高兴,常常往来叙旧。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清解语很快过世,从此两家就少了交集。
如今,翼云天与昔日密友之爱女则弦情投意合,晓风蝉倒也欣慰。
谁知竟会无端端地冒出来一位于暐暐,于穆昇还如此偏爱于他,莫不是他本就是道貌岸然之辈,背地里还有别的女人?
“小姐,老夫人过来了。 ”侍女向暐暐禀告。
暐暐正在院中采花,一手放在身后,一手拈花凑近鼻尖,像是在轻轻闻,眼 光却落在别处,满怀心思,一时间没有回应。
晓风蝉已进了院子,看着暐暐的背影,目光很快就落到暐暐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上,腕处戴着一只白环,定睛一看:岂不就是“听风”!
暐暐才缓过神来,忙转身拜见。
一抬头,四目相对,晓风蝉瞬间愣住了:这分明才是于穆昇与清解语之女!
暐暐与她母亲年少时长得很像,同样的美艳不可方物,只是清解语偏于正气, 暐暐则偏有几分明媚。
她今日穿着一件白色的裙袍,颜色素雅,但仔细看看,上面用银线绘着繁花似锦,外面罩一层云纱,只在腰间系上一条琉璃粉的锦缎,清丽脱俗,带着几分活泼。
“你过来那么久,我也没来你这里坐坐。”晓风蝉很大度,而且上次翼云天遇险归来,全家人一起吃饭,确是自己故意省去她的。如今看来,当时的做法有些不妥当了。
暐暐连忙摇头:“不敢,老夫人莫要责怪暐暐不懂事才好。”
“老夫人?看来我们家暐暐确实将翼云天忘记了。”晓风蝉笑着说道。
暐暐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翼云天的态度不明,她要以何种身份来称呼他的母亲呢?
晓风蝉倒是不在意,拉着暐暐的手,坐到树下说话:“不必拘束。我有事想问,你之前与翼云天嬉戏,常常幻作她人模样,看来也是幻术高手,不知师出何 派?”
暐暐不明何意,只得老实作答:“不是我有心推脱,但三月前醒来,往事俱已消散。只记得幻术道法,却忘了从何而来。”
见暐暐几分失落,晓风蝉轻抚她的手:“不记得也不打紧,我可告诉与你。幻术正宗为狐山之上的凛月派,幻术高深者,可幻物成形作器,手刃敌首,也可幻作他人,穿梭行事,久而不变。暐暐也可如此吗?”
暐暐点头承认,听她往下说。
“幻术之流也有偏门,擅长噬魂咒,可激起人的阴暗面,也可自我催眠。 ”
晓风蝉已是笑颜盈盈。
“受教了。”暐暐虚心记下,随即恍然大悟:正宗与偏门从来势不两立。既 然自己承认会幻术正宗之道法,那又岂会这催眠之偏术。看来,“对镜下幻术” 之说是被看穿了……
暐暐连忙叩拜认错:“是晚辈班门弄斧了,反叫翼云天白白挨了一掌。”
“这倒无妨,只是他心里不好受。”晓风蝉看着暐暐的眉眼,心里喜欢:“说是忘了就算忘了吧,这样也好。
男女相处,本就该男子七分,女子三分。先前你的举动,也是过于主动了一些。如今翼云天也是对你上心了,不妨以退为进,慢慢退回那三分之地。他若有心与你,自然会紧追不舍。
如若不然,还是转身离开来得爽气。”晓风蝉言语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