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叔叔这才心甘情愿地坐到了灶面前,用拨火棍拨着灶里面的灰,将中间掏了个空,又从柴堆里捡了两大根劈柴来塞进灶里头,将枯枝烂叶放在下面,转眼工夫,就准备停当了,动作极为麻利,一看就是烧火的行家里手。
却又不见打火机,绕灶寻了一周都没寻见,没奈何,只好从自己裤兜里掏出抽烟的打火机来,将柴火点燃,拿灶边的一把破蒲扇使劲儿扇着,不一会儿功夫,火就烧得旺旺的了。
我不由得连声称叹道:“好手段!”同时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龚叔叔一脸洋洋得意地说道:“那还用说,我烧火的技术那可不是吹的,方圆十里之内你找不出第二个比我烧得好的。”
我笑了笑说道:“也许是吧。”
龚叔叔大不满意地说道:“怎么说也许呢,是一定,必须的,知道不。”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心头却暗暗好笑。
向壁烧火未免有点儿沉闷,为了活跃气氛,龚叔叔便开始天南海北地侃起了大山。
“你遇见过鬼没有?我就见过的,还是前不久的事儿。”他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道,口气阴森森的,听得我后背上寒毛都竖起来了。
“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繁星满天,吃过晚饭,我像往常一样背着电瓶,打算到田里去打泥鳅黄鳝,改善一下生活,吃不完的第二天便拿到市场上去卖,补贴补贴家用,按照惯例,出了家门后往左转,我打算先到就近的几口水田里去碰了碰运气。
“结果他妈的糟透了,只打到几只小虾米,连条小鱼儿都不见,这也不奇怪,那几口田离住家户太近,大家你也打我也打,早就他妈打得精光光光的了,没奈何,我只好背着电瓶,准备到远点儿的地方去试试运气。
“我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人烟越来越稀少了,连最近一户人家的灯火都仿佛在十里开外了,这时候,吹来一股冷风,阴森森,凉飕飕的,直侵胸膛,瘆得我头上的毛儿都竖起来了,还好我头上戴着矿灯,灯光贼亮,直射出二三十米外。
“我惊惶地转脸四顾,周围团转倒也没见什么异样,心下稍安,又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我来到一口水塘边,附近不见人家,正好趁机下手,我心头大喜,正待偷偷下去捞点儿野火,忽见岸边坐着一个人,头戴斗笠,身披一件烂蓑衣,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活像个稻草人。
“我心头忐忑,为了打消心中的顾虑,便悄悄走了上去,去他肩头轻轻一拍,不拍倒好了,这一拍他倒缓缓地转过了脸来,我瞪大了眼睛一瞧,好一副骇人的鬼脸,披头散发,脸色煞白,两眼血红,鼻子中间两个黑窟窿。
“吓得我妈呀一声尖叫,魂儿都飞掉了,拔腿就跑,边跑边回头看,还好他没有追上来,否则我就完蛋了,我没命地跑着,被草稞子破石头绊了好几个跟头,摔得鼻青脸肿嘴巴出血也不知道疼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