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的指腹抚过江易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喉咙攒动着,在煎熬的挣扎里吐出一道极重的呼吸,将额头抵在江易肩窝处。
他咬紧牙关,忍耐道:“有些不对劲。”
透过衣物传来的热度烫得吓人,江易这才察觉到程曜身体的异样,连忙摸了下他的脖颈,触到一手冷汗,先前那股若有若无的异香也越发浓烈,几乎到了刺鼻的程度。
程曜的呼吸在起伏间越发粗重,许是身体实在燥热得厉害,他本能地用滚烫的额头蹭着江易,喃喃道:“师弟你身上好凉啊……”
他真想扯开这层包裹严实的衣物。
江易没有携带香包的习惯,要凑得很近才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药味,像是清淡的茶叶,程曜深深一嗅,双唇碰到江易脖颈那层柔软的皮肤,忍不住抿嘴蹭过,他很想咬一下,但他只是心猿意马,还没有到理智全无的地步。
他喟叹一声,那只按在腰间的手蠢蠢欲动,不断抚摸着,五指渐渐收紧。
江易后背抵着树干,已经退无可退,他挪了下步子,偏头躲开程曜,一本正经道:“这味道由它们交合产生,对人有催情效果,是微毒,程师兄,你别乱了阵脚,试试运气。”
程曜闭了闭眼,借着毅力忍下心头的欲望,手撑着树干与江易分开道:“你…没事?”
气味这么浓,几乎要让人溺毙在其中,江易却镇定自若,反倒显得他太过轻浮。
“毒对我没用。”
江易侧目答了一句。
这句话像盆冷水把程曜从头淋到脚。
程曜勾唇露出一丝苦笑,心里有些可惜,这个念头刚浮现,他便暗骂自己色欲侵心,竟然对一个男人起了龌龊的心思,得亏这人是个不动如山的木讷家伙,自己又蹭又搂,恨不得撕开他的衣袍时,他还能做到面不改色。
若是他稍微情动一些……
程曜口干舌燥,不敢再往下想,怕压不住那股邪火,他目光环视一圈,牵起江易的手,“还是走吧,再待下去真要出事了。”
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谈笑风生。
二人压低身形,蹑手蹑脚借着盘根复杂的树木往来时的路遁去,好在有惊无险,走到半路,程曜听到溪水流动的声音,二话不说就调头顺着水流声寻去,看到一潭清池便跳了进去。
“扑咚”一声,程曜湿漉漉冒出个头,红发浮在潭面,一双淡金色的眸子布着血丝。
他抹了把脸,故作轻松道:“总算是凉快了,师弟要不要也下来泡泡?”
“……”
潭水很浅,刚没到程曜腰际,一袭青蓝淡雅的衣袍此时紧贴着身躯,他走近岸边,一张棱角分明,英俊又带有一丝邪魅的脸庞上端着璀璨生耀的笑意,“师弟怎么不理我?”
江易眸子一低,默默移开视线。
借着月光,程曜瞧见那红透了的耳朵,他不明所以地挠着脸思索,想起什么似得一低头,脸蓦然绯红,迅速将身子沉了下去。
这会血气方刚,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