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儿,你同为师说说看,你是怎么死了又让灵灯重燃的?”
他一把攥过江易的手腕,眯眼道:“灵脉匮乏之症,确实棘手,但想要患上也绝非易事,难道你的气运有这般差?”
这个时候,比得就是谁能沉住气,听到禁制时,江易的心已经一颤,他虽然知道自己总有百密一疏的一天,但他从未想过,也根本没有察觉到月如冠是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设下了一道这样的禁制。
他沉默少顷,依旧淡漠道:“师父来此就为了追责吗?又或者,师父觉得我不应该活着,应该躺在秘境里尸骨无存?”
“……”
他这一番话彻底把月如冠堵住了。
“你看着沉默寡言,却也是巧舌如簧,我若继续追问下去,恐怕都要落个苛刻的名声。”月如冠收紧五指,阴晴不定道:“好江儿,你究竟还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易直视着他,“师父,您弄疼我了。”
月如冠闻言一怔,失笑间松开,江易那纤细的手腕上已经呈现一圈青紫的痕迹。
无形之中,他也失了分寸。
既便知道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再厉害也不可能搅得世间风云变色,但更没有人会耐得住好奇,不去探究重重迷雾之下的真相。
至少对于月如冠来说,他不喜欢江易怀揣着那么多秘密,他更清楚,整个宗门怕是找不出一个让江易能无所顾虑并大吐为快之人,肩头所承过重,无人与其共勉,这对于修行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面对月如冠思虑深沉的审视,江易如同一座易守难攻的堡垒,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从储物戒里取出秦裕赠给他的古方,双手奉上道:“师父,秦使者让我转交给您。”
他搭了台阶,月如冠岂有不下之理,眉眼间的阴冷转而消散,勾唇一笑,接过盒子道:“江儿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抱恙参加四域大比都能夺下两试第一。”
“都是师父教导有方。”
“我可没教过你有用的东西。”月如冠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卷陈旧的羊皮纸,眼中溢出几分喜色,“造魂丹,好东西!想不到天命阁竟舍得拿给你。”
“造魂丹……?”
“不错。”月如冠淡道:“合体境之上便是化神境,迈入此境便是真正的脱胎换骨。你可知,我辈修道之人虽能一步踏灭山河,呼风唤雨犹如神灵,但终究是凡胎肉骨,寿命有限,这是难以横跨的界线。”
“四域内的元婴、合体修者不在少数,化神境却十分稀少,你知道为何吗?”
江易:“还请师父指点迷津。”
“那些自誉天赋异禀的天骄往往在二十岁左右便能轻易突破金丹迈进元婴,再来点气运,合体境也不在话下,但若想更上一层楼……”月如冠嗤笑道:“没有天赐的机运和足够多的领悟,想化神无疑是自寻死路。古往今来,多少天纵奇才折于此境,要么一步登天,要么魂断消亡,而这枚造魂丹,是不多得的破境之物。”
他收起古方,语气一转,叹道:“不过此丹再好,也只有两成机会。”
月如冠刚抬手就见江易目光警觉,神情一愣,又垂下手说,“江儿,你虽然不过是筑基境,离化神还有十万八千里,但你要谨记,修炼之人,绝不可存有靠身外之物相助的侥幸心理。”
“……徒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