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时沉默了下来。
月落很快开口道:“小姐,我去查看一下。”
风临梧示意他的两个侍从也跟上去看看。
得出的结果是,死物能被扔出去,活物不行。
为了确认这个,风临梧损失了几只寻踪碟。
寻踪碟……说起来那只小黄鸟许久没出现了。
哦,思绪跑偏了,现在应该想想要怎么办。
她看向风临梧,语气诚恳,“大师兄,你以后可以直接说的,不用这么拐弯抹角,要不然我还以为大师兄是要去修佛了。”
这文里,绝对的好人怕就是佛修了。
风临梧眸中闪过微光,笑道:“被迫救人,和慈悲为怀主动救人,怎么都是后者好听一些的,小师妹说对吧?”
“用命救人呢,要个好名声不过分吧?”
不知道为什么,风临梧那盈盈笑意透着一种诡异感。
不像是在说他们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更像是在说有的人要有生命危险了。
叶菟问系统,“道啊,你说,这风临梧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系统回道:“根据我查到的来看,没有,他是真修为低微。”
“除非他就是那个在背后搞鬼的人!”
叶菟觉得,不像是。
总之,现在是没办法走了,只能查清楚这村子到底什么情况。
叶菟出发前的预感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村民听到他们说不离开了,颤抖着手指给他们指了村长家在哪。
叶菟他们到了村长家,敲了门,有气无力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
他们推门而入,里面光线很暗,散发着一股子不太好闻的气息。
二师姐不动声色的掐了个清洁术,气息才淡了一些。
床上的老人艰难起身,“可是仙长来了?”
二师姐连忙阻止了他,“我们是太清宗的弟子,听闻夕照村有疫,前来治病救人。”
老人浑浊的双眼续满了泪水,双手死死的抓住二师姐的手,“你们终于来了!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几人对视了一眼,二师姐再次开口道:“可我看你们似乎不是得了疫病。”
村长有些茫然,“不是疫病吗?”
二师姐放柔了声音,“你和我们说说情况吧?”
村长说的艰难,不过也大概表述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一开始有人突然病倒了,药石无医,怎么都治不好。
后来生病的人越来越多。
现在村子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剩下九人还尚且没有生病。
如今村子里的人,都靠那九个人照顾。
现在那九人去捕鱼挖野菜了,还没回村子。
因着倒下的人太多,剩下的劳动力太少,村子里的人已经几天没吃饱过了。
能怎么办,先给这些村民弄吃的呗。
好在这是四师姐最擅长的。
什么锅碗瓢盆各种调料,还有灶都是随身携带的。
很快四师姐就在村子中央支起了锅灶准备做饭。
四师姐拿着锅铲问:“灵气太足不会有问题吧?”
风临梧回道:“非但不会,还能强身健体。”
二师姐和三师兄取查看村子里还有没有什么异状了。
至于叶菟和风临梧,一个身体虚弱,一个行走麻烦,被留下来帮忙做饭了。
说是帮忙,实际上两人啥也不用干。
叶菟怀疑月落和风临梧的俩侍从是一家培训机构出来的,一会儿的功夫,三人就布置一个舒舒服服的休息区。
有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
坐的也舒适。
他俩和其他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感觉。
叶菟问风临梧,“大师兄,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说完,她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果子做的果汁,真甘甜。
然后又吃了一颗月落剥完皮的灵果。
风临梧看着已经享受起来的叶菟,笑吟吟的问:“所以问了之后能让少一些内疚吗?”
叶菟语气诚恳,“其实我是在给大师兄提供一个减少内疚的机会。”
风临梧轻笑,“哦?那我是不是应当谢谢小师妹?”
叶菟连连道:“不用谢不用谢,咱们是同门,自当互相帮助!”
四师姐快做完饭的时候,村长口中那九个出去挖野菜和捕鱼的村民陆陆续续回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老妇人,她看到叶菟他们,愣在了原地,然后不确定的问:“你们是来给我们治病的仙长吗?”
在风临梧点头后,一群人喜极而泣,对三人连连感谢。
四师姐招呼他们将煮好的粥分发给村民。
生病的时候粥是最好的选择了。
二师姐和三师兄也回来了,表示没发现有什么异状。
不过他们已经确定了不让他们出去的禁制范围。
将粥分发完之后,几个还没有病的村民围着灶坐着,一边哭泣一边请求叶菟他们一定要救村子里的人。
其中一个姑娘靠在自己的相公怀里,不断抹泪,“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何时会倒下。”
“很久之前我们便向云梦宗求助了,但云梦宗的人说,既然没有死人,那这病便不严重,让我们自己医治。”
“也是不得已,才求助到太清宗,没想到你们当真来人了。”
一个中年男人摸着自己女儿的脑袋叹了口气,“哪能不严重,要是不严重如何会是这个情况。”
风临梧把玩着扇子开口问道:“谁是第一个病倒的人?”
一个小男孩举手,“是我爹!”
他看着风临梧,满眼希冀,“你会治好我爹的,对吗?我不想他死。”
风临梧分明笑的温和,说的确实,“不一定。”
叶菟看了他一眼,“你好歹骗一下……啊,不对,安慰一下他。”
风临梧笑容更浓了,对叶菟道:“彼此彼此。”
小男孩瘪嘴,“所以我爹会死吗?”
风临梧没有再继续问,也没有安慰,而是道:“带我们去看看你爹。”
小男孩将眼泪憋回去了,点了点头,“好,我带你们去。”
村尾的人家,小男孩的爹估计因为是最早病的,就吊着一口气了,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小男孩向着床上的男人跑过去,“爹!”
男人像是没认出他儿子一样,半晌才道:“十斤……”
叶菟微微跳了一下眉,这名字,是不是有点随意。
小男孩连声道:“是我!是我!你好些了吗?”
男人突然抓着小男孩面目狰狞起来,“十斤!杀了爹吧!爹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