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旺吓得一哆嗦,改口道:
“救治漠北大萨满,是很早前与漠北的先后答应的……再之后便用计谋收复了整个漠北……
大帅有一把剑,叫长安剑……
他从来都不吃饭……
后来……
在这之后……
长安至漠北的商道……我等奉大帅命……大帅于咸阳同李嗣源二十万大军交战……”
林旺说的很细,几乎任何一个细节都未放过。
从天说到地,从凤翔说到咸阳。
从长安剑惊鸿说到大帅一人抵挡千军万马……
说到热泪盈眶。
“之后呢?”许久之后,降臣话语变得轻柔起来。
“之后我等拿下洛阳,大帅一统天下,却未称帝……
这四年里,大帅病了。
每日昏睡,卧床不起……这医馆也是大帅开的,说是医自己。”
医馆中其他四人,都沉默地听着,神色不一。
林旺约莫说了两三个时辰,天色都快暗下来了。
几乎没有隐瞒任何,唯独大帅要与那“神秘的祂”作对,被林旺略过。
“好了……好了。”
降臣从藤椅上坐起,面色平淡,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萤勾,该走了。”
降臣牵起正在发呆的萤勾,走出了医馆。
“可是额还没有吃到羊肉泡咧。”萤勾被林旺所说的故事吸引到忘却了饥饿。
“听话,明日再来吃。”
降臣的语气轻柔,牵着萤勾的手走远。
“恭送尸祖。”
“恭送尸祖。”
林旺与李平川站在医馆门口,拱手道。
侯卿一言不发的走了上来,站在林旺的身侧。
“林小友,吾曾初识大帅之时,便觉得其只是个霸道之人……听你如今的阐述,我大概懂了。
天下怕是再寻不出一个可比其有品之人了。”
林旺狠狠地点了点头,看着昏暗的街道上蒙着一层薄薄的血红。
天下谁人能与其媲之。
远大人,你何时才能回来……
降臣回了客栈。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滴滴滚落而下。
萤勾手忙脚乱地安慰。
“女娃娃,你这是咋咧?刚刚还好好滴……”
“他太苦了……真的太苦了,我不舍得,真的不舍得。”
降臣轻轻呜咽,与夜的静勾勒成一番凄惨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