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屡次告诉本帅,要顺应天道而为。
本帅不以为意,直到在乾陵身死之际,才有所获……”
林旺一愣,难道远大人不修习“霸道”了?三位将军也是狐疑。
“所谓天道,不过是定格了天下的命数而已,王朝更迭、战火连绵、民生凋敝……永远都在重复。
天子代天牧民,那本帅,就自成为天。
皇帝?呵呵,本帅并不屑于那帝位,‘天罡帝’这一位置,甚至可以空缺出来。
但这尊号,将伴随本帅至身死,震慑这天道定数,让其再也不能染指本帅的天下!”
轰隆!
天空中有雷声炸响,密集震耳。
王远淡淡道:
“李平川,现在,你可还有异议否?”
噗通!
李平川双膝跪地,鬓角的发丝已然贴着脸皮,是冷汗所浸湿的。
“臣,参见陛下。”
另三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是纷纷跪地。
“臣,参加陛下!”
王远闪身出了账外,轻声道:
“走吧,回长安。”
林旺屁颠屁颠地跟出,只留下三位跪地不起的将军。
王远称帝,不为执念,不为权势。
只是承着好友的念想,让这天下百姓,过上一个安生日子。
让那天道,不再定夺天下的走势。
此路,为逆天而行。
……
漠北回长安的路上,比去年来之前,要更通达些。
是商队踩出来的道儿。
虽两旁覆盖着积雪,但却让马车行的平顺安稳。
马车中,有三人落座。
王远居中,水瑶与林旺分布两侧。
谁在驾车?
当然是李平川了。
本来他们三个校尉都是要跟着王远回长安的,但碍于他们三人的官职要务,最多,只能抽调一人出来。
按理说,司空柳的职位更清闲一点,但大帅偏要让自己陪同。
这下好了,堂堂一大天位大成高手,竟成了别人的马夫。
“驾!”
李平川心中有些憋屈,但一想到车厢中坐着的,是要与天道抗争的不良帅。
所有怨念便烟消云散了。
“远大人,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林旺在一旁掰了掰手指头,道。
“那挺好。”
王远轻语一声,而后闭目养神。
“水瑶姐,听说你在漠北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曲艺大师了?”
林旺寻着话题。
“林旺弟弟说笑了,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
水瑶谦虚道,却悄悄打量了一眼王远。
见其甚至没有看自己的意思。
真是让人苦恼……这一年跟在王远身边,都没有多说过几句话……也不知带我来这漠北作甚……
“哼。”
水瑶小声哼了一句,却没料到哼出了声。
她有些紧张地看了看王远。
王远仍闭着双目静坐。
水瑶不禁有些怅然,曾经向往的天上月,饶是近在咫尺,也还如天上月一般遥远……
林旺则是无趣地拨弄着手中的陀螺。
买来也有两三年了吧,一次都没抽打过。
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