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云起身,步步向前,逼的安重荣倒退在墙边,退无可退。
“你有什么资格,同本帅讲条件?今后,本帅说什么,就是什么,张天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可懂?”
安重荣对上李星云血红的双眸,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懂,懂,大帅,我都懂。”
“懂就好。”李星云折返回石凳,回归平常。
安重荣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新帅气势有些恐怖了。
饶是以他之阅历,都忍不住胆寒。
“放心,本帅也不是什么为非作歹之人,只要你好好听话,该有的,你一样都不会少,但若你冥顽不灵,那便别怪本帅心狠了。”
“是……是。”
安重荣欠身,退出院落。
看着堪比一方诸侯的节度使臣服,张子凡拍了拍手。
“李兄,你这霸道,越来越生猛了。”
李星云“呵呵”一笑,“比起他,我可差远了。”
二人举杯对饮。
“雪儿姑娘和林轩都在汴州,你要见她们一面吗?”张子凡问道。
李星云先是一喜,而后神色转为黯淡。
“算了吧, 以后会有机会的。”
“嗯。”
……
岐国,街巷。
有茶馆戏班作台,是关于李嗣源与岐王的戏码。
如今岐国赋税减少,官府开仓放粮,百姓们也乐得安稳,腾出空闲来听曲儿作乐。
茶馆内人满为患,王远与林旺、李茂贞二人坐在角落。
“远大人,这招倒是妙哉,我岐国百姓,如今也是心向一处,不反对哗变。”李茂贞罕见地笑着。
“呵,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若是能成了那水覆不了的舟,也倒不用这些小伎俩了。”王远眯着眼,神色慵懒。
“大人说的是。”
李茂贞佩服道。
只是,真有人做得了那水也倾覆不了的舟吗?
看台上,有戏曲来,一绝色女子涂着淡妆悲戚:
“那贼人李嗣源掳了我大哥岐王,让我一弱女子披甲成王侯,未享胭脂味,已经风沙苦。”
场景变化,又是一高大男人被囚于木架,各种刑具伺候,一大耳男子身着龙袍,奸笑道:
“岐王,若你能放交出岐国兵权,我可放你一命!”
“绝不!” 高大男子宁折不弯,身上酷刑更甚。
看台下有百姓小声抽泣,岐王,这一路真是太苦了!
看台上大耳男子阴恻恻道:
“若你不从,我便联合漠北演一出戏,屠你妹,杀你民,让你成为罪人!”
“哗——”看台下的百姓一片惊愕,心中更为悲痛。
“你!你这贼子,休动吾妹,休动吾民!”扮演岐王的男子大喊,却被烙铁所炙烤。
“呵,你这小王,如今自身都难保,还敢威胁与朕,先赐你酷刑再说!”
台下百姓已经不忍去看,都紧闭着双眼。
王远一笑,这戏剧加些道具的感染力,当真是要更甚些。
李茂贞佩服地看向王远,这剧情,让他自己都悲痛。
只见,看台上,有一身影窜出:
“老贼,放了岐王,你这皇位安在。”
大耳一惊,道:
“你是何人?”
“听好了,吾名王远,未来统一之帝王!”
看台下所有百姓神色振奋,看着“王远”将“李茂贞”救出,回到岐国。
偌大的馆子,只有王远脸色凝固:
“我好像,没有写这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