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摇了摇头,这次来五羊观只带了最近要用的方子。
这时,一个软糯的男音小小声响起:“那个,我记得所有药方的。”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钱家公子红着耳朵根,两只手紧张的绞着。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动不动就脸红少年,一张又一张,不一会儿就写出来十几张药方,每张药方上还都标上了使用时间。
宫和同、陈怡宁和钱大夫三人每人手里都拿着几张药方在看,宫瑞雪也抽了一张看了起来。
宫和同、陈怡宁:嗯,这孩子记性真好,应该是一字不落的都背出来了。
钱大夫:嗯,心里大概有数了,确实如我所想。
宫瑞雪:嗯,看不懂!不过这字真好看,像是个女孩子写的。
宫和同和陈怡宁最近认了不少字,看医书药方居多,所以大部分的药材名以及与医术有关的文字基本都能看懂了。
而宫瑞雪,还处于怎么握笔怎么写字,天天在家歪七扭八的练大字阶段,所以说,这药方于她而言基本是天书。
又写了几张方子,钱大夫便叫停了,这些方子足够印证他的猜想了。
“钱大夫,你看出来什么问题了?”宫和同任务一里学的最多的就是草药的知识。虽然他一直在学,没有间断,但对于药方搭配,和药物的实际运用还是不专业的。
钱大夫挑出几张服用时间最长的药方,和出现频率最多的药方,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排列在桌上。
陈怡宁也上前,看着钱大夫排列好的药方,顿时觉得一目了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钱大夫接过小公子手中的笔,在几张药方里的几味药材上画上了圈。
“老夫所圈出来的这几味药,分开单放在这些药方中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若是把这些药方里多余的这些药材都列出来,组成一副新的药方。那这药方可就太毒了,连续服用七天即可使人呈现油尽灯枯之像。”
庞老爷脸越发阴沉起来,庞夫人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宫瑞雪在旁边赶忙托住她,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庞夫人一脸悲切:“为什么?我们家供他吃穿供他学医,娶媳妇都是我家老爷前前后后张罗打点的呀!他们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了,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了!”
说着庞夫人一把搂过自己儿子大哭起来,因是妻子娘家之人庞老爷知道妻子现在比谁都难过自责,也就没说什么。
陈怡宁发现一点说道:“这些药在一年半以前是很少量的加入的,量不大,又是分开各自服用一段时间,不会导致人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只是会让小公子的脉象呈现亏空不足之像。但在一年半前,突然加大了药量。以此药量,小公子最多再有两年便会药石无医。”
小公子庞疾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了下嘴,又看了看自己母亲,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庞老爷该好好想想,这一年半前定是出过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才让他下此毒手。”宫和同大致可以猜到是因为什么原因,但这是人家的家事,点到为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