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迈步走进去,却见姜芸已经动作利落的开始拔针。
秦宴之虽说也不懂行医救人,但这扎针的时间是不是未免太短了些。
“芸娘这就不扎了?”
似乎早知道他在门口,姜芸压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点点头。
“差不多就行了,毕竟夫君你也去了这么长时间。”
话虽如此,可她手上拔针的速度却越来越快,秦宴之远远看着,秦书明的脸皮似乎都被扯了起来,感同身受似的,他也跟着抬手摸了摸脸。
眼看银针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姜芸颔首示意让他过去背药箱。
秦宴之挑了下眉,认命过去拎上。
夫妻俩刚要走,张氏就从外面进来。
“芸娘,如何?明哥儿怎么样了?”
姜芸笑了笑,“大伯娘放心,堂哥不过是撞坏了脑子罢了,我这次施针已经有所成效,日后你们把他当作孩子看待便可,若是实在好不了,就当多个小儿子。”
她话说得这么轻巧,张氏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芸娘,你的意思是,我们明哥儿只是被伤了脑袋?”
“对,堂哥本身没什么病,兴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好好养着他自己就能好。”
张氏眼睛一亮,忍不住狠狠松了口气。
“那便好,只要没什么病就好。”
眼看夫妻俩要走,张氏赶紧跟上去。
“芸娘,真是谢谢你了,诊金我过两日便给你送来。”
姜芸摆了摆手,“无碍,你们家如今日子也不好过,把钱留着好好照顾堂哥才是。”
一番话,说得张氏都开始愧疚自责。
当初她就不该这么对待他们二房,现在这不是遭报应了么?
还全都报应在了他们明哥儿身上。
菩萨保佑,只要明哥儿平安无事,即便是摔坏脑子,她也甘愿一辈子伺候他。
其实她也不傻,隐约能猜到秦书明肯定干了什么蠢事。
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被书院开除,更不会入了大牢。
此番带回来,希望他好生在家里休养,如今脑子坏了也算是好事,至少还有命。
若还像以前那般脑子好使,还不知道要招惹多少祸端。
夫妻俩从大房回去,赵氏迫不及待迎上来。
“芸娘,怎么样了?”
姜芸脸色不太好看,“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吓坏了脑袋罢了。”
赵氏闻言狠松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什么病呢,听你大伯娘哭天抢地的。”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拉着姜芸朝堂屋走去,小声嘀咕道。
“芸娘,你可知秦书明是在哪儿被发现的?”
姜芸愣了愣,看赵氏这神神秘秘的样子,脱口而出。
“大牢里?”
赵氏摇头,一声低喝,“在县城里的花街柳巷!”
姜芸眼皮一跳,“娘如何得知?”
“我刚才不是出门一趟么,听大家都在传,说秦书明是染了什么不得了的病,治不好。”
说到这里,赵氏又舒了口气,“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生怕秦书明惹些什么烂病传染给大家。”
姜芸跟着点头,却有些心不在焉。
根据她的诊断,其实外面的人传得没错,秦书明确实是染了烂病。
花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