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梦。
梦中，男子沐浴在清澈的湖中。
纯净如镜的湖水泛着清辉，微风徐来，温度恰到好处。
男子浑身都在温柔中，就像是被含在嘴中。
忽然，湖水变得浑浊，滚烫。
温度急速上升，天空的月亮变成了红色。
男子大惊，连忙跑到湖畔。
转身再看。
湖水刹那变成岩浆，一只奇丑无比，面目狰狞的凶兽从岩浆钻出，正看着自己。
凶兽嘴巴张开，似是在笑。
笑的诡异。
男子浑身早就再次被水给冲刷，这次是汗水。
汗水如注，从男子每一个毛孔中流出。
男子叫道：“啊！”
一声惊呼，毒蛇猛地坐起。
躺在身边的灵灵也吓了一跳。
她也坐了起来，但觉整个床已经湿透，就像是被泼了好几盆水一般。
毒蛇喘着粗气，浑身还在出着汗水，两眼布满血丝，失声道：
“好，好可怕的凶兽。”
灵灵有些不知所措。
可怕。
灵灵从未听过毒蛇这么形容过一种事物。
平日里，只有毒蛇让别人说出可怕，没有毒蛇自己说可怕。
灵灵也不嫌两人满身胶黏的汗水，用自己柔软的娇躯贴住毒蛇，温柔道：
“公子是做噩梦了？”
“不……不……”毒蛇连连摇头，“不是噩梦，是刘十三。”
“刘十三？”灵灵喃喃道，“就是那个挑拨离间我们蟒蛇与棕熊的人？”
毒蛇哪里听灵灵说的啥，喃喃自语：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会出问题？”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会出问题？”
“什么样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就要功亏一篑？”
毒蛇双手抱头，牙齿紧咬。
他在脑海中将整个计划过了无数遍，可只要是按照刘十三所说的那般去执行，完全是没有问题的啊！
“不，不不不，一定有问题。”毒蛇忽然抬头道。
他本就生性多疑，他甚至还要怀疑他自己。
无比的多疑，只有无比的自信才能够打败。
刘十三的自信与从容，是毒蛇怀疑自己的基石。
只要刘十三一直自信、从容，毒蛇将永远陷入到怀疑中去。
冷汗依然在出。
豆大的汗珠连成线，从毒蛇的身上滑落。
毒蛇咬的牙龈都出血，鲜血从嘴角渗出。
他张开嘴巴，失声道：“到底是哪一个环节会出问题？”
灵灵都快要急死了，道：“什么环节啊？什么问题？”
毒蛇这才发现自己身旁还有灵灵。
紧紧抓住灵灵的肩膀，仿佛这就是答案。
毒蛇看着灵灵，急切的道：“你说，到底哪一个环节会出问题？”
指甲扣进灵灵娇嫩的肩膀，灵灵痛的说不出话来。
鲜血就要流出，毒蛇这才认出眼前人是灵灵。
他松开灵灵的肩膀，起身将灵灵按在床上，眼中充满侵犯之意。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转移注意力，不再去想那让人发疯的问题。
他的压力也的确太大。
是时候发泄一下。
……
早晨，毒蛇坐在一片狼藉的床上，灵灵依偎在他的怀里。
身体带伤，内心却兴奋。
白皙的脸颊荡着昨日的红，雨露已去，羞杀未散。
灵灵用手指在毒蛇胸膛画圈，软软道：“所以，公子懊恼是因为刘十三？”
毒蛇点点头。
他将一切都告诉了灵灵。
灵灵道：“会不会是刘十三骗你的，毕竟你那么聪明，都没有发现你们的计划有什么纰漏，他又凭什么说计划中有一个关键点，只要他自己不告诉公子，公子就会功亏一篑，身败名裂。”
“不。”毒蛇摇摇头，“不会的，一定是我忽略了一些东西，他太聪明了。”
灵灵道：“可是你也很聪明呀。”
“不，我不如他。”毒蛇否定。
怀疑的反义词叫做相信。
毒蛇怀疑自己，只因刘十三太过于相信自己。
刘十三越自信，毒蛇就越怀疑。
“哎。”灵灵叹了一口气，“好吧。”
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紧紧抱住毒蛇。
就在此时，一把尖刀贯穿了灵灵的心脏。
灵灵低下脑袋，只见尖刀的主人，正是自己怀中之人。
“噌！”
毒蛇拔出尖刀，一片狼藉的床上再添绯红，灵灵的生命就此终结。
没有人能够知道毒蛇的秘密。
他怀疑所有人，端不会将自己的秘密交给别人。
除非是个死人。
在毒蛇打算将事情告诉灵灵，想要寻求建议的时候，毒蛇就已经决定终结掉灵灵的生命。
灵灵的死在蟒蛇这里惊不起半点波澜。
在所有蟒蛇成员眼中，这样的女人就是货物，死了跟丢掉一模一样。
灵灵唯一能对一个人有用的，恐怕就是毒蛇。
毒蛇费尽心思，策反掉照顾陈绝凌起居的灵灵，就是想要通过灵灵多知道一些陈绝凌的事情。
这也是当时在陈绝凌那里为刘十三之事出谋划策，毒蛇偷偷看了一眼灵灵的原因之一。
他是蟒蛇的第一军师，可他还有更大的图谋。
如今他的人死在了他的手中。
他还是像往常一般，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一个女人而已，像毒蛇这样的人，怎么会将一切图谋都压在一个贱女人身上。
用完早餐后，毒蛇来到蟒蛇的一个大院中。
这里是蟒蛇高层工作的地方。
毒蛇在这里有一间独立的工作房间。
他坐在桌前，抬起笔就在纸上写写画画。
写完以后，盖上私印，毒蛇让人将纸拿走传了下去。
那是一条命令。
关于讨伐老虎的命令。
蟒蛇的办事效率也是奇高。
命令刚出毒蛇之手，立刻来到陈绝凌手中，经由陈绝凌同意后。
上午就有蟒蛇的人在蟒蛇与棕熊的领地之间来来回回，似是传递信息。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
夜晚，多么美妙的词语。
只要与这个词语有关的东西，无不充斥着隐秘、罪恶、幽秘，还有痛快。
每每夜晚来临，棕熊的赌坊，蟒蛇的青楼，人流量都会达到顶端。
老虎的地下拳馆也不例外。
出了老虎领地不远处。
一处建筑，尤为显眼。
那是一个坐地数百丈的环形。
在外面看是一堵高高的墙。
当你从大门进入后，你就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刚进去，嬉闹声、呐喊声、助威声此起彼伏。
再往里面走，映入眼帘的是中间一个用精铁造就的八角形平台。
平台四周，上方，均被交织的铁网笼罩，铁网亦用精铁造就，与地下平台一次性浇筑，坚固无比。
以平台为中心，周围座位一圈又一圈，座位从前到后，由低到高，最后面的座位离地足足有二十丈。
建筑的材料都是粗石，显得粗狂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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