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此人上场,郑宏的刀握的更紧,手都在颤抖。
也不知是宣誓必胜的誓言,还是对失败的低头。
失败还没有到来,郑宏也没有说话。
整个演武场周围鸦雀无声。
这个来到这里不足三个月的新兵,已经让整个军营的人无话可说。
刘十三已来到郑宏的面前,他不看向郑宏,反而凝注台下的李二七,道:
“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李二七道:“女人总该要嫁人的。”
刘十三道:“你这样胡乱嫁人,你就没有想过你父亲。”
李二七不再说话,眼角似沁出泪水,却是迟迟没有掉落。
泪水在眼中打转。
郑宏凝注刘十三,道:“你很强。”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诉说着一个事实。
这事实他已完全接受,释然。
他是个不服输的人,也是个尊敬强者的人。
他当然知道自己敌不过刘十三,但他还是要战上一战。
军人向来无惧,更不会不战而退。
郑宏还在凝注刘十三,眉头紧皱,目光如虹,紧握的短刀和他整个人一样,渴望战斗。
这一刻,他就是强者。
刘十三的眼中流露出赞赏,军中校尉,官阶仅次于主将,郑宏的心,配得上他的位。
刀出鞘,锐裹流光。
脚已动,脚如刀影,刀如步履。
电光火石,郑宏的身形来到刘十三的胁下,他的脚和他的刀是同时的。
脚步来到刘十三面前。
刀业来到刘十三胁下,距离只剩毫厘,台下众人甚至都以为刀刃已触碰到刘十三的肌肤。
只要轻轻一划,鲜血即刻带飞。
就在这一刻,郑宏却停了下来。
刘十三也没有动,两个人就像是两个月前在演武场练习“马步平刺”一般,一动不动。
郑宏收刀。
他不得不收刀,无论谁的脖子上又一把刀,都无法再做其他的事情。
明视刀尖在郑宏的脖子上,刺入肌肤仅仅半毫。
刘十三收刀,就连鲜血都没有流出,只见一个如痣般的红点。
郑宏拱手道:“多谢。”
这一谢是谢刘十三没有留情。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敌不过刘十三的,倘若自己赢了,那简直就是对自己的羞辱。
郑宏可以输,绝不可以被让赢。
刘十三道:“承让。”
说完,转身离去。
整个演武场,只有刘十三离去的脚步声。
坐在小马扎上的李二七,泪水终于夺出眼眶,跺脚道:“这个傻子。”
盛大的比武招亲落下帷幕。
军士们对这既有红袖佳人,又有武者对战的比武招亲,很是满意。
至于李二七要嫁人,他们只当是个笑话。
这段时间里,他们早就已经知道李二七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自然是关于刘十三。
这件事情在军营并不是什么秘密。
刘十三却不知道。
他当下坐在自己的帐篷内,正在独自喝酒。
嘴中有酒,心中无醉。
刘十三透过窗户,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
月皎洁,永远皎洁。
哪怕有时落下,有时被乌云遮盖,可它依然是皎洁的。
你甚至都不用看。
“我的心呢?”
“我的心是不是也和月亮一般,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皎洁的。”
刘十三想。
——世有禹帝为民治水,周武八百换新天,孔孟之至善,神农尝百草……
——为什么明明仁义礼智信可以载入史册,尊享万世颂扬。
——却偏偏人们还是私自,贪婪,傲慢,甚至觉得善良之人是愚蠢的,没有见识的。
是不是他们的心已经被红尘给蒙蔽……
“我的心呢?”
刘十三又饮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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