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当下的场合也容不得刘十三多想。
主座上,王正义坐在上面,整个人犹如一口大铜钟。
说话的声音也很洪亮:“二牛,你跟我多少年了?”
这句话是朝着那为首之人说的。
二牛:“二十四年七个月零三天。”
王正义:“你对我忠心耿耿。”
二牛:“绝无二心。”
“好!”王正义一拍桌子,大叫一声,“我王正义‘义’字当头,这个‘义’既是道义,也是正义,更是大义。”
“胡乱杀人的人不正义,这在我眼中就是不行,就是我的兄弟,我的父母也不行。”
王正义已走到刘十三的身边。
侍者也已经递过来刀。
王正义的目光冷锋般刺向刘十三。
面对锐利的目光,刘十三毫不躲闪,双眼直视王正义,没有任何波动,就像是不会流淌的湖泊。
“他不是莲君。”
有人说话。
说话之人也很快站了出来,竟是张三。
张三说完话,立刻就有人反驳,道:“是不是莲君起码不是用嘴。”
那人也站了出来,手里的黄瓜已经快要吃完了。
此人正是上次出面指出刘十三凶案疑点的黄瓜剑客——任逍遥。
张三看向任逍遥,任逍遥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三。
这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浑身上下唯一能让任逍遥感到有趣的,恐怕就是那一把剑。
一把斜挎在腰带上的剑。
任逍遥的眼睛在剑上面滚两圈,噗嗤笑道:“你这是剑啊?”
张三不说话。
任逍遥:“你的剑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看。”
张三冷冷道:“能杀人就好。”
任逍遥勾起嘴角,道:“你要杀我吗?”
张三道:“谁杀我,我杀谁。”
就在此时,又有一个人从人群中抢出。
糟老头子,浑身酒臭,老头似乎还觉得自己不够臭,拿着破酒壶,一个劲的往自己嘴里灌酒,好像喝慢一点便会渴死。
此人刘十三认识,是昨天晚上在慈恩医馆的醉老翁。
醉老翁站在任逍遥面前,咕咚咕咚灌了好一会儿才放下酒壶。
他用衣袖擦干嘴角的酒渍,指着任逍遥,破口大骂:“肏你祖奶奶的,任逍遥,你是我兄弟吗?”
“你这婊子养的东西,花我的钱,玩我的女人就算了,最后还带着我女人,卷走我的钱。”
醉老翁越说越气,又拿起酒壶开始给自己灌酒。
咕咚咕咚又是好几口,再道:“婊子养的东西连话都不会说了?”
醉老翁说了一大堆,任逍遥只道:“我是你兄弟呀。”
醉老翁:“我兄弟抢走我的女人,卷走我的钱?”
任逍遥:“你的钱都是抢来的,我只是把你抢的钱还给了他们。”
醉老翁问:“那我女人呢?”
任逍遥:“你那女人背着你偷情。”
醉老翁:“和谁偷情?”
任逍遥道:“和我。”
醉老翁眨了眨眼,斥道:“那你也该死。”
任逍遥摇了摇头,道:“我不该死。”
醉老翁问:“为什么?”
任逍遥变戏法般变出一个酒壶,笑道:“我死了,就没人陪你喝酒了。”
醉老翁默然半晌,倏地哈哈大笑。
笑着道:“好,喝酒。”
酒壶相碰。
痛饮忘忧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