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语捂着心口，轻飘飘道：“那都是一群剑痴，对于剑道天才尚且熟视无睹，眼里只有剑，一个没了剑骨的、人，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也是正常。”
他到底是温柔了些，没把“废人”两字说出口。
蔺湘湘目瞪口呆，“好过分！这还是亲人吗？！”
风不语冷笑，“湘湘，这世上过分的亲人可不少。再说了，剑修如剑，剑嘛，不就是冰冷冷的吗。”
第三日，万俟心柳被带回密笼，玉儿和叶杉赶紧申请了探监。
密笼位于百伽璃学院内部的一处天空岛上，这个高度是学院的禁飞领域，只有得到特殊允许的仙鹤才能带着他们飞上去。
仙鹤平常都是公事公办的“机器”，但叶杉天生的亲和力又起了作用，降落后伸了脖子绕在叶杉的身上，叶杉忍了好一会，“可以了吧，再缠就要把我闷死了。”
玉儿赞叹连连，“你爹到底是谁啊？不会是什么瑞兽吧？前有飞飞，后有仙鹤，你这是真的招灵兽喜欢。”
叶杉撇了她一眼，就在玉儿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居然回了，“我爹是云川雪洲的子民，纯人类一个。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瑞兽，还恰好和我妈在一起生了我。”
玉儿：“哦哦哦。”
在密笼的结界外等了一会，一个人出来把他们带进去。
叶杉只在小卖部的电视上见过监狱，他以为会很阴暗潮湿，但这里面明亮的很，整洁干净，人来人往、各司其职，和百伽璃任何一个办事堂没有区别，只是禁卫更严。一路深入，两人都数不清过了多少扇门，终于来到了关押万俟心柳的地方，食人鱼也在这，不过两人被分开了。
食人鱼上次被万俟方华重伤，学院看他没有要死的意思就没给他治疗，让他自己自愈了，虽然有虐待犯人之嫌，但是学院自然有话术把这说成“合理惩罚”。他现在还没完全痊愈，正盘坐着疗伤。
玉儿啐了他一口，“活该！”
老师道：“同学，注意言行举止。我在门口等你们，别距离这俩太近。在笼子之外都是安全地带。”
万俟心柳看起来就健康多了，只是有些懒洋洋的，看见他们来了也没有说话。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鉴于她精神不太正常，且有吃人的前科，学院怕她把她孩子也给吃了，所以暂时把孩子送到了医馆去。一个半妖崽子把一众小年轻折腾得不轻，还得是老医师出手，瞬间让她乖乖睡觉。
玉儿蹲在地上，“那个……我是有点事想问你。”
万俟心柳张了张嘴，“我饿了。”
玉儿眨眨眼，“饿了？你想吃什么？”
万俟心柳原本是想吓唬她的，但是她这不设防的眼神实在是有点……真烦人。
万俟心柳道：“说吧，想问什么？”
玉儿这时候又难以启齿起来。她心里知道这个女人是她姑姑是一回事，但是要她亲口说出来，承认这一事实又是另一回事。
“喂，你再不问我就不回答了。”
忽然，玉儿想起在镜湖森林时，她是叫过她姑姑的，虽然已经想不起她是以什么情感叫出来的，但绝不是万俟心柳口中的为了保命而认贼作姑。既然已经承认了一次，那么再来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她终于下定决心，问道：“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叛出家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