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他手上拿着一大捧红色玫瑰，西装革履的向她走来
“唐婉，嫁给我吧。”
“我会爱你一辈子。”
厉夜笙求婚那晚对她的倾情许诺又浮现在眼前。
她的阿笙回来了。
“婉婉？”厉夜笙沉默着走近。看着唐婉如此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他心里千思万绪。他站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唐婉的眸子渐渐清晰明了，男人柔和的面孔印入眼帘，又被水雾朦胧给打破。
她戴着呼吸机，眉心皱起，眼泪随之滑落。
“怎么了？”厉夜笙焦急万分，怎么哭了？他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疼……”这是唐婉醒来之后说的第一个字。
很疼。那些厉夜笙给她带来的伤害，身体上的精神上的，都很疼。
那些打在她身上的鞭子，逝去的孩子，刺入她骨血的茎刺，插在她心脏上的那把刀，无一不是疼的能要了她的性命。
厉夜笙的记忆回来了。唐婉似乎是在矫情。这个把她宠上心头的男人终于回来了，她又可以肆无忌惮地跟他诉说着委屈。
唐婉直勾勾地看着厉夜笙那张带着紧张与心疼的面孔。
在听到唐婉说疼的时候，厉夜笙的心都要碎了。他恨不得能替她承受这一切痛苦。她不应该遭受这一切的。
厉夜笙鼻头一酸。这个强大的男人脸上染上了不忍与酸楚。他眼眶泛红，经历痛苦的人是他才对。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唐婉浑身都是伤。
厉夜笙的思绪凌乱着，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正要起身去找顾钦寒，想着给她用些止疼药会不会好一点？
女人冰凉的手突然拉住了他的小拇指。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力气，但他能感觉到。
唐婉星眸明亮，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这个傻子，连句话都不会说吗，刚来就要走？
厉夜笙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轻轻握着唐婉的手，坐在床边。
“对不起……”厉夜笙沉默地看着唐婉满目疮痍的手，愣了好久，才说出这三个字。
她手上的这些伤，是那天他亲手造成的。
他让他最心爱的女人倒在了带满茎刺的万丛玫瑰之中。他亲手扎了那一刀，差点要了唐婉的命。
唐婉浓密的睫毛扑闪着。
对不起？
是啊。厉夜笙做了太多伤害她的，无法弥补的事情。他浓烈炽热的爱是真的，可那些锥心蚀骨的痛也是真的。
唐婉的思绪回到了她撕心裂肺的那段时间。她想起了那个生生被厉夜笙打死的孩子。那是他们的孩子。可厉夜笙不相信她，还亲手要了它的命。
唐婉的心在滴血。这些伤痛造成的滴血不比厉夜笙亲手刺的那一刀来的少。
复杂的感情在心里交错着，唐婉看着眼前懊悔不已的男人，无措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厉夜笙。”唐婉轻飘飘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在。”厉夜笙充满愧疚的看着唐婉苍白的脸。
“我们离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