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四十,魏慕容到来。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分明是刻意打扮过,正式得不得了。
而最让宁烟意外的是,魏慕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他的大舅和二舅。
后面站了九名助理,每名助理手里都捧着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盒子。
“这……”宁烟有些懵,赶紧和林家两个舅舅招呼,然后小声问魏慕容,“这是干什么啊?这么正式做什么?”
她一个生日而已,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
魏慕容拦着她的手,“是大事。”
这时,大舅林朗生出声,“烟烟,阿容父母不在了,没办法见证主持你们的婚姻,我这个舅舅就来代劳。”
“阿容既然是娶妻,我们这边的礼数自然不能失……”
随着林朗生的声音响起,身后九名助理一并将手中盒子打开,呈现出里面的物品。
有高额支票,有名贵药材,有珍稀古董,有金银玉器……
特别是后面那三个盒子里的东西,震傻了宁烟的双眼——
一个盒子里装着纯手工的凤冠霞帔,旁边的长条盒中躺着一对龙凤花烛。
而最后那个盒子里,是一块手工特制的古铜版婚书。
婚书已经框裱完成,红色的框架,古铜色的表面,每一个凸起来的字,都是纯手工一锤一锤敲出来的,美观又大气。
这一刻,宁烟明白了魏慕容的意图。
他在求亲。
他怎么想到的?
宁烟扭头望着魏慕容,寻找答案,是林家二舅说,“烟烟,这份婚书是阿容求教老艺术家,自己一锤一锤敲出来的。我们今日登门,便是为他求取这段姻缘。虽然你们早已登记结婚,但该有的流程我们一样不会少,不能让宁家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就那么不声不响入了魏家的门。”
宁烟又转头,看向满堂亲朋,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揪着魏慕容的胳膊,“你怎么背着我弄这些,我都没有好好穿个正式点的衣服,都没有做头发,也没有好好化妆……”
原来养父母他们全家动员过来,包括亲生父母此刻脸上欣慰的笑,都证明他们是知道这事儿。
只有她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
魏慕容拥着她,温柔安抚,“你怎样都是好看的。”
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宁烟小声嘀咕,“你这样弄太正式了。”
她不懂服装设计,却还知道一些。
当今时代纯手工的凤冠霞帔已经极其稀少,龙凤双烛是非遗手工,那样的一份婚书是爱情“正果”和婚姻的证信物,这些不仅仅是仪式感,更是代表着魏慕容的用心。
古铜板婚书,更是寓意这段婚书如同婚书一般,一辈子都不会褪色。
宁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重视。
她感动得有些哽咽,好像前世的那些惨烈经历在此刻想来,都是微不足道。
前尘多舛大概就是为了让她遇见如此珍视她的魏慕容吧。
当她觉得此生值得时候,骤然听到男人温柔的声音,回答了她一句,“你值得。”
他的妻子,值得他奉上这一切。
这一晚,宁家十分热闹,宁烟的笑容就没有平下来过。
魏慕容的这一番举动,也更是得到了宁家的欣赏。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晒出了魏慕容给宁烟的那一份婚书,竟一下在在网上掀起了一股银板和铜板婚书的风潮,像是陈旧的记忆卷土从来,更是带起了一股传统工艺风……
十二月,宁烟和魏慕容的婚礼顺利举行。
这场婚礼办得十分的盛大。
媒体镜头下,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美得如同是从古时走来,比那画像中的佳人还要惊艳上几分。
媒体一路跟随,记录下新郎接回新娘的全过程,后定格在了婚房内。
红绸古老鲜艳而又喜庆,布置浪漫又庄严,摄影师瞧见了那对刻着双喜的巨大龙凤花烛,连续按下快门键。
之前有听网上传扬,原来竟是真的。
镜头一转,摄影师眼睛一亮,忙上前对着墙壁的一处对焦。
是那份婚书,他们将婚书挂在了新房的墙壁上,那是新郎对新娘的承诺,也是他对新娘的深爱。
婚礼繁杂,宁烟并未觉得麻烦,她反而很开心。
有人视她如珍宝,此生她不必在独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