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天、瞧不上咱这小绺子,买卖不顺、扯呼!”王亚樵的东北话、学的很不地道,土匪黑话更不地道,不过东北军有不少内地军校毕业生,孙天魁当土匪时间也不长,所以这都不算破绽。
果然,卫兵班长见王亚樵作态要走,赶忙过来拉住他的衣袖说道:
“四当家的请留步!许是三儿没找到司令,您消消气、稍候,我亲自去禀报司令!”
卫兵班长见王亚樵停下来脚步,于是他转身朝大门走去,但他并没跑,因为他能猜到荣镇大概正在做什么,所以才不可能这么快请青山好的人进去,他忍不住探口气,同人不同命呀,人家司令打了大败仗逃回来,还能大白天的整花活儿。
卫兵班长刚走进楼,就见三儿从楼上跑了下来,朝他说道:
“司令说请他们到会客室去,他一会就到。”
“又在整花活儿呢?”
“刚才我在这儿都能听见那女的浪叫声,要不是知道那些绺子脾气暴,我才不敢在这个时候去通报呢。”
卫兵班长低头哈腰、一脸谄媚的笑着请王亚樵他们进院,但他自己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堵在王亚樵前面,两眼不断地瞄朱善元、吴鼎正身上挎的枪。
王亚樵挥了挥手,朱善元、吴鼎正把枪解下来,递给身边卫兵,卫兵班长这才一错身、让开道,三儿在前面引路,把王亚樵他们请进去,引进会客室后,有侍女马上送来三杯盖碗茶。
王亚樵转身瞪着卫兵班长,他赶忙笑着说道:
“请你们先坐下饮杯茶,司令正在处理紧急公务、马上就到!”
“我们这不是紧急公务?”王亚樵瞪着卫兵班长、再次作态要走。
“请留步!我们司令马上……”卫兵班长的话,被门外的荣镇打断了。
“让四当家的久候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尚望海涵呀!
四当家!久仰、久仰!”荣镇说着,边拱手、边走向王亚樵。
荣镇距离王亚樵还有六七步的时候,王亚樵右手一抖、手上多了一节短木棍,插进后衣襟中,再拔出来的时候、他的右手上赫然是一把利斧。
朱善元、吴鼎正与王亚樵搭档多年,他抖手的时候,两人就分别控制住卫兵班长和三儿、并把他们的枪拔出来对准了荣镇。
这一切不过是瞬间的事,荣镇吓傻了、转身就想逃走,王亚樵一个箭步冲过去,利斧划出一道银光,荣镇的脑袋与身体分了家。
“啊!……”想来看看土匪长啥样的小妾、被这一幕吓得尖叫一声、晕倒在地。
王亚樵他们懒得管这个女人,王亚樵掂着荣镇的狗头跟在朱善元、吴鼎正身后。
“啪!”、“啪!”、“啪!”……
朱善元、吴鼎正撂倒了冲进来的卫兵,王亚樵捡起一把20响盒子炮,三人背对背组成一个攻防结合的阵型,边开枪撂倒想来阻截他们的卫兵,边向大门走去。
院子里倒下三名卫兵后,其他卫兵都躲在掩体、墙角后面乱开枪,根本没有准头,死人他们都见过,但没见过提着一颗人头的狠人,开枪,更多的是在给自己壮胆:你们别过来、我也有枪。
王亚樵他们迅速走出院子、骑上马扬长而去。
兵营里的伪军以为是抗日联军追到城里来了,压根儿就没敢出兵营,当然,也有胆大的、翻后面的营墙逃走了。
王亚樵站在马背上,将荣镇的头挂在了城门洞上,朱善元、吴鼎正合力把事先做好的横幅、挂在了城墙上,落款为“中华背廆营”的横幅上、书写了八个大字:
凡汉奸者、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