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已经有答案了。”
莫雷洛看着辛德拉变换到阴沉的脸色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只是......
“她的遭遇比虚假的幸福更加悲哀。”
莫雷洛的声音也莫名的沉重。
辛德拉精致的眉毛皱起。
还能......更加悲哀？
“你能想象二十余年的信念，二十余年一直坚信的信念，在顷刻间崩塌的感觉吗？”
“你能想象你之前所追求的、所崇拜的、所信仰的、只是一个谎言，偏偏这个谎言在你信念最为深刻的时候被揭穿的感觉吗？”
“你能想象你最信任的人、最服从的人，背叛你、将你和你在乎的人一同视为渣滓处理掉、踩踏你曾经深信不疑的荣耀，把所有的遮羞布全部扯开，暴晒在阳光下，送你去死的感觉吗？”
莫雷洛的语气一次更比一次沉重。
而这，就是锐雯曾经的经历。
辛德拉身体有些微微发颤，倒不是说她对莫雷洛口中的锐雯有多同情，而是隐隐感同身受。
只不过自己经历的是削弱版。
至少她没有被当成渣滓处理掉，至少她最信任的灵柳，并没有背叛她，反而死在了自己的情绪中。
只能说，大家各有各的悲哀。
“那一定不好受。”
辛德拉似乎是在感叹锐雯，又似乎是在说自己。
“是啊。”莫雷洛淡淡道：“我的故乡有一句话，叫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若经他人苦，未必有他善。”
略微停顿片刻，莫雷洛看着辛德拉的脸认真道：“我没经历过你、她所经历的一切，所以我并不想劝导你们什么，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
“但是，出自对她的喜爱，唔，你也可以理解为见色起意。我只是把想要自我放逐的她留在身边，保证她的安全的前提下，满足她。我给了她另一种生活的选择。她愿意留在我身边。那就留。想走，那便走。我不干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莫雷洛的嘴角微微翘起：“幸好，她无处可去，觉得跟我还有个盼头，我就收留了她，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实际上她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只觉得荣幸之至以及......深深的心疼。”
“可是......”莫雷洛话音一转：“你不同。”
辛德拉：“......”
莫雷洛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我来这里同样是给你选择，但实际上你没得选。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得先体验一下我给你的选择，跟着我。因为你太强了，你威胁到了我所在乎的人。”
沉默。
晚风吹拂，篝火明亮。
出乎意外地，辛德拉并没有大发雷霆，甚至没有动怒。
而是开始小口小口的吃着烤鱼。
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同意。
辛德拉认可了莫雷洛！
这让莫雷洛有些诧异，怎么自己还没开始呢，就已经结束了？
“你...同意了？”
莫雷洛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辛德拉停下吃鱼，看着莫雷洛的眼神像是一个睿智，还翻了一个白眼。
她吞咽完嘴里鲜美的鱼肉，反问道：“我有的选？”
是的，当莫雷洛天克她时，她就已经没得选了。
结果已经注定，区别在于过程如何罢了。
“都不挣扎一下的么......”
莫雷洛心里暗戳戳的嘀咕一句。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这还是非常开心的事情。
辛德拉默默解释道：“相比起其他的渣滓，我能感受到你的真诚，即使结果让我不满。”
莫雷洛瞬间明白了关键。
真诚！
是的，就是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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