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脆弱的人，给了卡蜜尔一段更脆弱的回忆。
卡蜜尔能感觉到，自己的弟弟，已经衰老的弟弟正在轻微的颤抖。
“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斯蒂万打破了沉默。
他很了解自己的姐姐，至少以前如此，他清楚卡蜜尔的眼神代表什么。
能让卡蜜尔带回来的人，并且不是以下属身份进行密谈的人。
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能是救出吉拉曼恩夫妇并找到蛛丝马迹的人。
“你还不是太蠢。”卡蜜尔说。
斯蒂万用力地在空中挥了一下手，“你应该杀了他！”
卡蜜尔知道斯蒂万生气了，这让她很失望。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菲罗斯家该换个家主了。”
卡蜜尔面无表情。
“卡蜜尔！你什么意思？！”斯蒂万最初的紧张变成了焦虑。
换个家主？他绝对不能接受！
斯蒂万扯着嗓子喊：“你需要对我负责。就好比对父亲负责一样。”
责任。父亲。每一个词和刀子一样割在卡蜜尔身上，不，比刀子割得还深。
“你的意义就是服侍我。”斯蒂万低吼。
他知道自己的武器只有言语。
自己不过是犯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错，她竟然想着换家主？不可原谅！
杀意在斯蒂万心底升腾。
“不，我发誓服从的是这个家族。”卡蜜尔毫不费力，也毫无悔恨地重复道：“家族为上，我将忠心服侍，不作伪，不藏私。为此誓言，我将全无保留，以灵、以身、以心。”
誓言的内容深深地印在卡蜜尔脑海中，这也是所有密探的誓言。
为此，卡蜜尔放弃了曾经的挚爱。
菲罗斯家族首席工匠，最初的海克斯科技研发人——哈基姆。
“密探的责任原本该是我来承担的。”斯蒂万的声音歇斯底里，他双手紧紧握住，甚至关节都发白了，“你也对我们的父亲发誓了，然而你做了什么？”
“就因为你不够强大所以他死了。之后你又差点儿毁掉了这个家族。为的是什么？爱情？还是虚荣？那个时候你的责任跑哪去了？”
“现在你又要换家主？！我做错了什么？我也是为了家族！”
莫雷洛饶有兴趣的看着如跳梁小丑般的斯蒂万，他对菲罗斯家族曾经发生的事情只知道个大概，细节方面倒是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
“你的丑态妨碍的是你自己，卡蜜尔心志之坚定可不会因你这两句话就改变主意。”莫雷洛对卡蜜尔很有信心。
“假扮无辜真是浪费时间。”
卡蜜尔不想多言。
“走吧，给我这个愚蠢的弟弟善后。”
说罢，卡蜜尔越过斯蒂万，朝着外面走去。
莫雷洛紧随其后。
在和卡蜜尔细谈双城统一之后的构想时，卡蜜尔也没闲着，让跟自己从诺克萨斯历练回来的密探去搜集信息。
这些密探毕竟是在诺克萨斯历练过的，再加上卡蜜尔在菲罗斯家族的威望可不低，很快就调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以及锁定了化学男爵的真实身份——
卡银娜·薇蕊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