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洛看着两人的表情由愣神到目光微凝，感受到了一种名叫爱的教育的气息。
于是连忙解释道：“我说说理论没问题，但真要落实到行动上，你们肯定比我强，不然大半辈子都活在狗身上去了？”
莫雷洛话说的那是一点不客气，但确实在理。
他很清楚底城的困境，他可以提供理论指导，可如果实操那还是算了吧，无它，太嫩了！
这也是莫雷洛无奈的地方，原本他有时间去学习，去试错，于废墟中打造自己的乌托邦。
可谁曾想到自己就要赴死了呢？
能提供一个大体方向已经殊为不易，具体问题需要具体分析，不能死板的套公式，莫雷洛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力的极限。
“况且，现在还有一件事更为重要.....”莫雷洛话题一转，“你们两个，谁是首领？”
随着莫雷洛话音落下，希尔科和范德尔尽皆沉默，这个问题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
培养塔爆炸事件注定会让底城势力进行一次大的洗牌，毕竟莫雷洛已经让蔚把炼金男爵们的家给炸了，指不定还有几个倒霉蛋当场死亡。对于绝大部分炼金男爵们而言这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可以预见的是，底城必有一战，且上城大概率会支持炼金男爵。
他们倒也不是非要让范德尔死，底城也不能乱。
不过能继续蚕食范德尔的地盘获得更多的利益也不会拒绝罢了。
这就导致范德尔必须考虑上城提供支持的情况下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但凭自己是很困难的，赢是肯定的，只是会付出极大代价。
不过加上希尔科就不一样了。
可问题又来了，两股势力的合并可不是数学上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也许会因为彼此配合得当发挥出大于二的效果，也许会因为各自为政貌合神离发挥出小于二的效果。
一个能让双方势力心服口服的首领就至关重要了。
否则不用上城动手，光是内乱就能让炼金男爵们笑出了声。
卡莉斯塔的黑色长矛令范德尔和希尔科缔结了契约，但契约的内容只是确保两人不会对各自的人身安全造成危险，不存在从属关系。
这也是莫雷洛反复权衡后决定的，如果真让希尔科臣服于范德尔，那还不如让他去死，两人的理念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并且关系着实微妙。
平心而论，希尔科比范德尔更加适合领导底城，因为他够狠，不仅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混乱之地善良是没用的，需要用铁血手段镇压，打造出一套切实可行的秩序，并且需要有极大的魄力来做出某些决断与取舍，毕竟上城可不会坐视底城的崛起，因为这会在很大程度上侵害某些人的利益。
可是从情感上而言，范德尔无疑比希尔科更加亲近，且范德尔并非是那种纯善之人，庇护黑巷这么多年，如果说范德尔是一个良善之辈那也是疯了，他绝对有领导整个底城的能力。
“我先说说我的看法。”莫雷洛知道此时需要自己打破僵局。“我个人倾向于......”
莫雷洛略微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希尔科和范德尔。
“希尔科领导底城。”
希尔科的手段要比范德尔厉害，只是他的威望还是要略逊一筹，如果不考虑用微光控制底城的话。
想让希尔科顺利接手底城，那么范德尔需要为希尔科背书，从合作的角度来看，这是最好的方式，没有之一。
莫雷洛的话让范德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目光略微有些暗淡，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希尔科则是双手背后，似乎早有预料。
“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莫雷洛补充道：“你们自己解决这个问题，连带你们的恩怨一起在今天做个了结吧。”
“为了，你们的理想。”
莫雷洛说完后，就准备离开，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这也是他叫两人来的最重要的原因。
底城要想迈向新时代，范德尔和希尔科的个人恩怨必须解决，这是非常重要的前提。
“我先带爆爆他们回去了，明天我会送她们去上城，底城就交给你们了。”莫雷洛朝范德尔挥挥手，示意自己先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