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捂着嘴偷笑,这是说她多管闲事呢!
谢明珠冷笑:“刚刚我碰到了你的侍女,手中拿着的正是你的院服,你能解释一下吗?”
白弯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脏了让我侍女拿回去清洗有什么问题?谢明珠你手别伸太长了。”
“你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不说院服是怎么脏的呢?因为你不敢说对吗,你不敢说你在拿到院服的第一天就让癸水玷污了它!”
谢明珠话音一落,其他贵女都嫌弃地看向白弯弯,癸水一向是肮脏的,而太学院服,那可是神圣的!
白弯弯真是太,太,丢人了,真是丢她们女学子的脸!
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批判白弯弯,说癸水也是用那个指代,好像她们从来不沾癸水这个东西,难以启齿一样。
此刻恭房外面排了很多等待如厕的女学子,大多看向白弯弯的眼神都带有几分鄙视。
对面男学子甚至也有往这边瞧的,春芽都气死了,谢明珠真是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么做!
大庭广众之下,故意让弯弯难堪。
白弯弯直接笑出了声,这谢明珠真是够毒的,但凡换个本土妹子,今天怎么也得哭着回家再也不来了。
可惜她不是啊。
“谢明珠,你真是个笑话。”
谢明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白弯弯你疯了吧?你才是那个笑话!”
“各位,如果你们赞同谢明珠的话,那我也只能把同样的话送给你们。进了太学的你们,读过圣贤书的你们,希望为女子争口气,希望为民造福的你们,如若依然信奉癸水是肮脏之物,依然认为癸水是不可言说之事,那你们,还不如回家种田!”
白弯弯一脸“老子针对的就是你们所有人”的表情成功惹怒了众女,对面的男子也凑来这边看戏。
春芽担心地看了眼白弯弯,却被对方安抚地拍了拍手。
“癸水是什么?它是我们女子身体的一部分,时机到了就会自然流落,它的到来标志着我们的逐渐成熟,标志着我们身体的正常发育,它不是什么脏东西,就像你的汗液一样,如此自然,如此正常。它会陪伴我们女子的大半生,而且,教过我的高人曾说过,有癸水才能保证人类的代代繁衍。”
“而你们,将它视为不详,不洁,避而不谈,是贬低它,还是在贬低女子本身呢?你们瞧不起它,还是在瞧不起自己呢?你们也觉得月事期间的自己是肮脏的吗?”
一些女子面露纠结,她们其实不觉得自己脏……
“弯弯你说得对,这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好,这种言论就是在贬低我们女子,从我们身体里掉落的东西怎么就是肮脏的呢?癸水是女子独有的生理现象,我们应该正确看待它!”
春芽可太会配合了,白弯弯满脸欣慰,继续道:“你们可以嘲笑一个成人尿裤子,因为这是可控的,成人应该有这个能力,但是癸水,它不可控,什么时候到来,什么时候结束,我们只能推断大概,却不可能准确预测,难道你们没有这种经历吗?”
“难道你们以后每个月都能保证自己在月事期间不出门不上学,那你们上什么太学?”
白弯弯叹口气:“男子说这种话便罢了,他们无法感同身受,自然只会说些风凉话,而你们,尤其是你,谢明珠,你打心眼里瞧不起身为女子的自己,怎么不是个笑话呢?毕竟,你又不能重新投胎!”
谢明珠脸色难看,白弯弯在偷换什么概念,她瞧不起的是她!
“你别乱说,我们并未瞧不起女子,我们是因为你把院服弄脏所以才不满的。”
谢明珠身旁一位贵女狡辩道,立马赢得一众附和,是啊,她们笑的是白弯弯弄脏了院服呢!
“是吗,那你们被墨汁弄脏了衣裳可会觉得墨汁肮脏,你们刚刚可是句句都在针对癸水。算了,你们随意吧,弄脏院服确实是我大意了,但这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你们愿意笑就笑吧,反正笑的也是你们自己。”
白弯弯拖着春芽走了,真是一肚子气,癸水弄脏了衣服确实尴尬,毕竟那体验跟尿裤子一样,但是有什么好嘲笑的啊,这跟嘲笑没有自控能力的婴儿尿床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