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立马警惕,踌躇一会儿,方开口询问,“何人?”
“还能有谁?”
也对,案情还需交代清,才好思谋处理事宜。
她放下戒备,眼睁睁瞧着宋衍,手握瓷碗进屋,掀开盖是深黄汤汁。
“来,先把这喝完。”男子嗓音温润如熙,却无端多出一分诱哄。
“什么啊?”
沈眉眉睫低垂,本能生起抗拒。
“毒药。”宋衍没好气回道。
好心当做驴肝肺,说的就是眼前这女人。
“我就随口问问。”
她自知理亏,乖乖听话照做,刚一入喉便满嘴老山参味。
瞧高汤之醇厚,熬煮的参定然有些年头。
不愧是世家望族,真是财大气粗,随行都是贵重药材。
私事料理完毕,沈眉不再耽搁,将私闯佛窟经历,以及大师傅罪状逐一列举。
约有半柱香,终是前因后果,系数禀明毫无遗漏。
“衙役从女童那所获,与你证词相差微末。”宋衍眸中愠怒,不自觉浮现寒意。
“可惜,五龙寺百年清誉,一朝尽毁!既然事实确凿,人证物证齐全,本少卿必上达圣听,称佛教僧尼藏匿恶贼,犯下累累罪孽。”
沈眉斟酌措辞,仍试探询问,“按律法该如何处置?”
“虽真凶自食恶果,但寺庙包庇恶僧,监管不力,当连坐并罚。”他神色坚毅道,“一切交由官家定夺。”
“连坐?”女子径直叹气。
五龙寺上下百名僧众,一人犯错,无人幸免。
怪不得以往史书,总爱出现诛九族之类,近乎残暴手段。